不好意思的少年泛紅着耳根,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師尊,你何時再閉關?”
“不閉關了。”商扶硯邊撥弄着靈石邊道。
最後入門的桑褚膽大得很,趴在他的膝蓋頭仰頭問:“那師尊是要親自教導嗎?我也能學師尊你今天用的那些法術嗎?”
“你不太能。”商扶硯如實道:“不過不要灰心,說不定你未來還是會繼承桑家的絕學。”
不然也不能将氣運之子做成傀儡。
隻是商扶硯不明白,自己鼓勵桑褚,為何對方的臉看着鼓鼓的。
一旁另個小豆丁的目光很是灼熱,他卻一聲不吭。
想到對方的本體,商扶硯一個手癢,不動聲色地摸了摸沈晉南的頭。
幼童的毛發茂密又柔順,手感很好,不知本體的手感是否也是毛茸茸的。
其實,還不算太壞。商扶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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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壞了!
可太壞了!
從沒養過孩子的商扶硯前幾日還覺得感覺不錯,過幾天就頭都大了。
比如小的說飛來峰大,夜晚如廁會害怕,非得經過他的屋裡拉他一起。
又比如他嫌棄郁澤的手藝不好,天門宗的夥食不好,非纏着他要吃好吃的。
真做了,桑褚又不高興,覺得他做的比郁澤做的還難吃。
是的,壞得驕縱的隻有最小的那個。
大徒弟總歸自己多年拉扯自己長大,除了修煉上因為自己琢磨仍有許多不足需要指導糾正,其餘根本不需要商扶硯操心,甚至就連他自己的起居日常都需對方操勞。
二徒弟畢竟是獸人,耐活不挑,加上不愛說話的性子,基本上沒有什麼需要他操心的,反正有貼心的大徒弟在。
唯獨最小的桑褚愛黏着他,每天都在自己的耳邊叽裡呱啦的,屬實有些聒噪。
看着那張與師姐有幾分相像的臉,商扶硯聽着他的抱怨,雙指猝不及防地夾住對方的嘴巴:“食不言。”
然後,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就是很難吃”幾個字。
難吃還每次都吃完。
難吃還隻要他做。
他兩個師兄都沒說話,就他一張小嘴巴。
商扶硯早就不需要進食,先前家裡供養着,也不曾做過什麼吃食;加上他本身癡迷修煉,對于口腹之欲也不怎麼注重。
桑褚說想吃他做的東西時,商扶硯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但小孩說他想娘了。
商扶硯:……
一側的兩個徒弟都埋頭苦幹,隻有桑褚的抱怨不斷,還未嘗過自己做的東西的商扶硯不免有些遲疑:“味道如何?”
其實他看着賣相尚可,起碼熟了。
少年說尚可,旁邊的小豆丁猛猛點頭,又猛猛埋頭幹飯。
唯獨一旁被手動啞巴的桑褚滿眼鄙夷。
出息,為了這點小恩小惠,竟然扯謊。
商扶硯的确廚藝不佳,照貓畫虎的,做出來的東西也隻能看,味道卻是一言難盡。
可招架不住他往一鍋裡塞各種天才地寶,煮出一鍋對他們有好處的東西。
靈力充沛,滋養靈根,但難吃也是真難吃。
畢竟是多活了幾百年,用料也是真舍得。
桑褚強逼自己多吃幾口,喉嚨間又忍不住泛着怪異的味道差點幹嘔。
但凡大師兄也舍得加這些好東西,他也不纏着師尊做這些難吃的東西了,簡直浪費。
他之所以一直纏着商扶硯,一是怕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發現,二是擔心商扶硯把“食材”交給郁澤,會被這個并不熟悉的大師兄昧下。
起碼有母親這一層關系,師尊怎麼都不會虧待自己。
“既然吃不下,也不必吃了。”
相比較另外兩個大口大口吃飯的,桑褚的表情明顯就難以下咽許多。
商扶硯不是會逼孩子的人,伸手就直接端走了小豆丁面前的碗。
郁澤和沈晉南見狀,更擔心自己會被桑褚連累,之後吃不到這麼好的東西,連忙囫囵吞下,看着很是滑稽。
而眼前碗突然被端走的小豆丁,看到自己面前空落落的,連忙着急道自己要吃。
可他話出口已經來不及了,商扶硯早就将殘物解決,一滴也不給他剩下。
氣鼓鼓的小豆包眼睛越瞪越大,最後一言不發,起身就往外面跑。
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商扶硯愣愣看着他的背影。
小孩哪學來的壞脾氣,聲都不出直接跑了。
商扶硯還想着要來些糕點,自己實在是不會做飯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