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的桑褚先跟裴将時道歉,又沖着商扶硯撒嬌,再三保證自己下次不會再那麼任性了,重傷同門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但此事還是被掌門知道了。
或許是不放心,謝雲逸還是來看看裴将時在飛來峰的近況。
商扶硯想想自己帶三個徒弟不靠譜的前世,也不覺得掌門師兄時不時來飛來峰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來得次數多了,裴将時肩頭受傷還是被謝雲逸發現。
不過對方看了眼他,隻是說傷是自己禦劍術還未掌握好,不小心刺傷自己的。
商扶硯暗暗松了口氣,但卻被掌門師兄剜了一眼。
這種替徒弟背鍋的事情也不是頭次了,次數一多,商扶硯竟然也不覺得有什麼。
“你師尊是個修煉狂魔。”謝雲逸道:“若你想的話,往後可以同内門弟子一同修煉,有任何事情也可直接來找我。”
商扶硯咂摸着這話有些奇怪,但也不語,隻是看向謝雲逸。
似乎瞧出他目光中的不滿,謝雲逸大笑:“誰知你哪天會不會一聲不吭又丢下幾個徒弟跑去閉關,我總不能讓好苗子砸在你的手上吧。”
商扶硯抿唇,通過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師兄弟多年的謝雲逸也清楚他的小習慣,無奈道:“若不是你飛來峰弟子資質偏頗,他又死活要拜你為師,否則其餘長老怎會同意?”
“更何況此次你第一次帶隊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許多長老已經不滿了。讓他與内門弟子一同修煉,有我坐鎮,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本來幾個徒弟就不合,商扶硯收裴将時為徒就是考慮讓他們培養培養感情。
要真如此,一個在飛來峰外的,哪來契機培養。
商扶硯冷臉:“誰不滿?”
攔他飛升路,那就打到對方沒有不滿為止。
謝雲逸:“……罷了罷了,你要不願此事就暫且擱置。”
最終謝雲逸沒有再提裴将時的事情,而是說起天門宗最近一件奇怪的事情。
近段時間天門宗的結界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結界沒有收到外界的沖擊,那必然是内部自己人破開的。
且在無結界的期間,天門宗的弟子無緣無故消失,甚至在其感受到了魔修的氣息。
但在排查之下,并沒有發現魔修的影子,他們隻能猜測天門宗内出現了叛徒。
“很快就是各宗弟子的大比,此時宗内若出現魔修與弟子勾結的事情,必然會引起别的宗門聲讨。”謝雲逸道:“更何況,此事是出現在收徒大典之後,長老們懷疑,上次魔修來擾,目的在此。”
話裡的意思很清楚。
他們懷疑,這個叛徒就是在上次收徒大典時與魔修勾結上的。
因此在大比之前,他們需要将所有相關的弟子,長老們全都聚集一處。
說難聽些就是關押。
商扶硯:“不去。”
他徒弟差點被魔修廢了修為,另個身世登記時家人是受魔獸所害,自然對魔修也深惡痛絕。至于他……
那場渡劫聲勢浩大,還不足以證明他的清白嗎?
他一心修煉盼望着飛升成仙,轉頭這些人懷疑他與魔修有染。
以他的手段,都足以炸了十個天門宗養活整個魔界,還用這種小偷小摸的手段,留下把柄,任人诟病?
“我自然是相信師弟的,但你拿魔修渡劫之事人人皆知,那樣的動靜旁人怎會信你有這樣的本事?”謝雲逸早知會是這樣的情況,特地扯東扯西才表明自己的來意:“你就走個過場,好讓那些人閉嘴。”
隻要讓那些人閉嘴嗎?
商扶硯偏頭,掌心已經凝起了冰霜:“何人?”
謝雲逸:……
從前的師弟一心閉關,怎麼沒察覺出是個動不動就要動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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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扶硯最終還是帶着郁澤跟裴将時一同去了。
那些人說除他之外,沒人可以悄無聲息的解開護宗結界了。
因為對他強大的實力認可,加上謝雲逸以掌門的身份承諾下次秘境名額會多給飛來峰一個,商扶硯就去了。
每個人都要趟過靜心池,若與魔修有染,不論再怎麼隐藏都會被池水灼傷。
商扶硯的記憶中,似乎并沒有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