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們買輛自行車吧。”

容墨一驚，笑着看看他：“自行車？自行車就不土了？”

郁濯青無奈：“不是土不土的問題……”

“你不想坐三輪不就是嫌它土。”容墨直言戳破。

“那…總之，比三輪車好點兒。”

容墨龇着牙傻笑，隻覺得郁濯青狡辯不出的樣子十分可愛，“好，咱們待會兒就去買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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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鎮上最大的一家車行，容墨在外頭一眼相中了一輛摩托，拎着菜迫不及待站過去，摸着車身向老闆打聽價格，“老闆這車怎麼賣？”

“這是最後一輛了，七千八，一分也少不了啊。”

這麼便宜！容墨在心裡感歎。

郁濯青不高興，走到他面前：“說好買自行車的。”

容墨摸着車座的手一下縮回來，“啊，對。”說完笑眯眯地推着那人肩膀向裡走：“買自行車，肯定買自行車啊。”

“容墨我跟你說我最不喜歡人騎摩托車然後在大街上呼呼呼開得特别快…”郁濯青一邊走一邊跟他強調。

容墨緊跟着附和：“就是，我也不喜歡，我從沒那麼幹過。老闆，這些自行車怎麼賣的呀？”

老闆：“要什麼樣的？”

容墨低頭看看那人：“郁叔叔喜歡哪輛？”

郁濯青的眼神從牆上地下兩排掃過，最後鎖定在一輛二八大杠的墨綠色老式自行車上。

“這個，怎麼樣？”郁濯青回頭問。

“就猜到你會選這個。”容墨沖他笑笑，走過去拍了拍車後座：“不過這後面坐着肯定不舒服。”

“啊呀這怎麼不舒服，都是平的杠，還是寬的。”老闆自己一屁股坐上，用力颠了颠：“舒服得很。”

“舒服什麼，硌着了你也不會說。”容墨怼他。

“你都買自行車了，還那麼多要求，那七千塊的摩托車不硌，你買摩托呗！”

“我就想買自行車，自行車不是你家的？你不賺錢啊？”容墨跟他吵起來。

郁濯青趕緊把這人往身後一拉：“好好說話。”

“是他先不好好說的。”容墨不服氣，聲音卻乖乖放小了幾倍。

郁濯青看向老闆，禮貌地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兒說話沖，您别計較。”

“這孩子，沒見過自行車啊，那老式自行車後面不就是這樣的，有坐墊的你們不是又嫌不好看嗎？來我們這旅遊的租也愛租這種，都沒人說硌屁股。”

郁濯青賠着笑：“嗯，孩子城裡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

老闆一頓，這什麼話？

容墨：“……”

老闆揚了揚眉，把自行車搬出來解鎖。然後轉頭走到收銀台，“998，怎麼付啊。”

容墨趕忙掏手機過去：“我付我付，我掃你還是？”

“掃這個碼。”老闆說完從底下櫃子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綁帶軟墊，朝郁濯青一遞：“天冷，送你們個墊子好了，綁一下就行。”

郁濯青愣愣瞥了眼容墨，笑着接過來：“謝謝老闆。”

“你們也是來這旅遊的？”老闆彎着腰寫發票，随口一問。

郁濯青回：“不是，我們就住在這附近。”

“不像本地人啊。”

“我們剛搬來。”

“這你弟弟？長得一點不像。”

郁濯青還沒想好編什麼謊，既然被誤會成弟弟，那就弟弟吧，總不能是兒子。

“不像嗎。”

“不像。你長得好看，柔和，他長得，不太行，我們這邊方言叫，惡相，沒什麼福氣的。”

老闆還挺記仇。

郁濯青尬笑了笑，他猜容墨現在心裡一定把這位大哥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但他轉頭一瞧，容墨在幹什麼？

眉頭緊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慌亂地點來點去。

“怎麼了？”郁濯青問他。

老闆也察覺出異樣，“還沒付好？我發票都寫完了，城裡來的掃碼付款都不會？”

容墨急得愁眉苦臉，看向郁濯青說：“郁叔叔你先幫我付一下。我，我要去打個電話。”

“好，你去。”

“你是他叔叔啊？”老闆疑惑。

“啊……對，其實他是我侄子。”

郁濯青實在不想再繼續跟他唠這根本沒家的家常了，付完款拿上收據和坐墊，就趕緊推着自行車出來。

……

“爸！你怎麼能這樣？我沒有錢我怎麼在外面生活？！”

“你還知道人沒了錢不行是吧？知道就趕緊給我回來上班！”

“爸，你給我轉點兒，稍微轉點兒，我一點錢也沒了。”

“你自己的錢呢？你的工資呢？”

“你一個月就給我開一萬多，我早花完了！”

“那你就回來！回來上班，我一個月多給你個零，隻要你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