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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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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不生不熟的姥爺竟然是可以為他撐腰的人。

當年如果他真的去求助了他,是不是之後的一切都不用發生了?

“姥爺…”容墨順勢開始了表演。

他癟着嘴走過去,跪在那人腿邊,眼眶一下就擠出淚來:“姥爺……你都不知道,我爸有多欺負人……嗚嗚嗚……”

……

郁濯青剛洗完澡,卧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收拾好了出來。”

聽是容頌海的聲音,他站在鏡子前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盤上頭發開門。

容頌海弓着腰坐在那張古銅色的真皮沙發上,頭頂煙霧缭繞。

郁濯青強裝淡定,走過去坐到他的側對面。

容頌海胳膊撐着膝蓋,手指掐煙,深深吸了一口。“你到底怎麼想的。”

他是真心好奇,誠摯發問。

郁濯青怎麼會和容墨談戀愛呢?這怎麼可能呢?難道他從前認識的那個人是假的?現在這個才是真的?

“什麼怎麼想的,你是想問我怎麼打算的麼?”

郁濯青雖然剛才丢盡了臉,但此刻說話卻毫不含糊,面對戀人的父親,不卑不亢:“我打算,跟他過一輩子。”

容頌海猛擡起頭,瞪着他,一時啞口無言。

郁濯青繼續說:“其實我要是你,我該高興才對。”

容頌海眉頭一皺:“我高興什麼?”

郁濯青問他:“你兒子喜歡男人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喜歡我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既然如此,我喜歡他,這不是好事麼?”

容頌海沒那麼快繞明白,闆着張嚴肅的臭臉,神思恍惚。

郁濯青解釋道:“我能喜歡上他,說明你兒子魅力挺大的,你不覺得驕傲麼?還是說,你覺得你兒子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老容,我的學曆,背景,名望,資産,包括樣貌,都擺在你面前,你都很清楚,無論如何,我是配得上你兒子的。”

“我想說的跟你說的是兩碼事!”容頌海激動得駁他。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郁濯青毫不避諱地點破:“你想要孫子,對麼。”

“我……”容頌海感到有些難為情。

“不可能。”郁濯青沒有一絲猶豫,“傳宗接代的任務,你大兒子就不幫你完成了。這我能說了算。”

容頌海氣得背過頭,默默吸了一口煙。

上有老嶽父威脅,中有好朋友添亂,下有不孝子發瘋。

容頌海終于體會到什麼叫身不由己了。

“我放棄,放棄。”他将煙頭往煙灰缸内一扔,站起來,“随你們,我管不了了,郁濯青,你三十多歲的人了,你要為你的決定負責。”

郁濯青笑笑:“我已經在負責了。我會更努力地賺錢,以免哪天峰容破産了,我能養活你們一家子老小。”

容頌海:“……”

-

一年後。

海口一座半山臨海的古堡内,即将開始一場盛大的草坪婚禮。

郁濯青本來是不打算參加的,甚至怕容墨誤會自己不給他好哥們面子,特地在婚禮開始的半年前就跟他商議,一是說自己懶得跑遠,二是說面對馮家人尴尬,容墨知道第二點是主要原因,而且也深有同感,所以當即就答應了,還表示自己可以獨當一面。

但是,誰也沒想到,最後郁濯青居然一個人收到了兩家請帖。不光李哲邀請了他,馮章勝居然也邀請了他。

用意何在,他想了兩個晚上也沒想通。

“什麼意思呢?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覺得馮章勝是什麼意思?”郁濯青躺在床上一直念叨。

容墨在背後抱着他,笑得身子直抖。

“你還笑。”

“哈哈哈,管他什麼意思呢,馮叔叔大度,不跟咱們計較。沒事兒,我爸現在跟他好着呢,人家說不定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請你的。”

提到容頌海,郁濯青也是不得不說幾句:“你爸那個人,我是真的佩服,當初都鬧成那樣了,現在處得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容墨閉着眼睛笑了兩聲:“他你還不知道,我是小演員,他是老演員。郁叔叔,别想了,我們一起去吧,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參加古堡婚禮呢。”

李哲這次下了血本。古堡婚禮的所有布置都是頂奢級别,光是馮影佟首次亮相要穿的那套絲緞婚紗,就價值三百萬美金,再算上鑽戒、聘禮和其餘場地花銷,容墨聽他粗略的算過一次,總之兩個小目标的錢是出了。

婚禮上來的大部分都是熟人,郁濯青想着來都來了,也沒必要忸怩拘謹了。

二位從下車開始,一路手挽着手,在衆多賓客的注目下從容進場,郁濯青身上那套新中式的黑色盤扣西服和容墨的白西裝十分登對,從背面看,隻差叫人錯認為是今日喜宴的主角。

“不是,你們穿這麼好看幹嘛?我結婚還是你倆結婚啊?”李哲走過來錘錘容墨的肩。

容墨拉起郁濯青的手十指相扣,舉給他看:“我倆早結婚了,喏,戒指都戴上了,你比我慢一步還好意思說。”

“呵。”李哲懶得理他,“行了,趕緊去坐吧,儀式馬上要開始了。”

郁濯青笑笑,擡眼瞧容頌海裴戚霜已經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晃晃容墨的手說:“走吧,我們去坐你爸旁邊。”

……

“新郎,你願意用一生去守護你眼前的這位女子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美麗還是衰遲,順利還是失意,你都珍愛她、尊重她、呵護她、忠于她,在有限的歲月裡,與她相濡以沫,同舟共濟,直到生命的盡頭。”

李哲:“我願意。”

“新娘,你願意嫁給眼前的男子作為你的丈夫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美麗還是衰遲,順利還是失意,你都珍愛他、尊重他、陪伴他、安慰他,在有限的歲月裡,與他相濡以沫,同舟共濟,直到生命的盡頭。”

馮影佟:“我願意。”

座位席掌聲雷動。郁濯青下意識往旁邊一瞥,隻見容墨一邊用力鼓掌一邊皺着眉眼無聲痛哭,白白嫩嫩的臉蛋兒上早已淚痕交錯。

是不是…過于感性了?哭得比新郎新娘還要誇張。

“有餐巾紙麼?”郁濯青悄悄向右靠近旁邊人小聲問道。

容頌海鼓掌的動作慢下來:“要紙幹什麼。”

郁濯青:“你兒子哭了。”

容頌海頭往前一探,接着坐正:“看來想找女朋友結婚了。”

郁濯青翻給他一個白眼,忍了忍,轉回去握住容墨的手。

容墨一吸一頓地繼續盯着台上,看那二位交換戒指,相擁熱吻。

哭得更不能自已。

郁濯青無奈,摸摸他的頭安撫道:“好了好了,人家大喜的日子,收着點兒。”

容墨止住哽咽,拉起他的手,“郁叔叔,我願意,你願意嗎?”

郁濯青一愣,此刻正視着容墨哭紅的眼睛,再聽他傻傻呼呼問出這句話,本來毫無波瀾的内心瞬間被觸動了。

他忍住鼻酸,答應道:“願意。”

-

從海口回來,盛夏已至。

容墨請了一個月的長假,陪郁濯青重返徽州。

那棟房子早在他回北城之後的第二個月就聯系房東全款買了下來,應郁濯青的願,他們相約每年夏天都來此居住一段日子,一起看漫山遍野的綠,聽無數的蟬鳴和蛙叫,在陽光直曬的四方小院裡種荷花,在寂靜晴朗的田野公路間騎車……

在開着窗的夜晚,揮灑貪婪。

一陣陣熱風滾過密汗淋漓的背、胸膛,以及任何膚肉相貼的縫隙,再于嘶喊聲中悄然流走。

……

晨醒時分,容墨睜開眼,看見一個伏案作畫的背影。一身白衣,長發披垂。

容墨擡手勾勾他的衣袖。

那人停筆轉過來,“醒了?”

容墨翻了個身正對着他,“畫什麼呢。”

郁濯青拿起桌子上的宣紙遞近:“畫你。”

容墨定睛一看,果真。郁濯青趁着剛才的那一會兒工夫,畫了一張他的睡容。

“這麼喜歡我啊。”容墨笑着去拉他的手。

郁濯青将畫放回去,整個人俯身趴下來,手握毛筆,懸在他臉上。“準備在你臉上畫個烏龜的,沒那膽子。”

容墨笑得閉上了眼睛:“畫呗,郁叔叔畫上我都不舍得洗臉了。”

郁濯青用筆尖在他鼻尖輕輕一點,“李師傅這墨真好用。”

容墨擡手撫了撫他的頭發:“聞到墨香裡有什麼了麼?”

郁濯青忽然認真:“有什麼?”

容墨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的愛。”

郁濯青害羞,咬着嘴唇在他臉上假模假樣畫了個叉。

容墨笑着捉住他的手腕,沉靜下來後,臉色漸漸肅穆,“讓你等太久了,這方墨。”

郁濯青頓了頓,慢慢掙開他的手,說:“不久。是我自己,躊躇了太久。”

容墨沒聽明白:“什麼?”

郁濯青垂下眼睫,用毛筆在他的眉尾處輕輕勾描。

“我是說,關于你,是我躊躇了太久。”

……

容墨人生的前二十二年好比一張白紙。

單調,空乏,沒有色彩。

直到某天,有個如青玉一般的人溫和地走進了他的世界,從此往後,目光所及處多了一抹揮之不去的綠影。

白紙上畫,墨色斑斓。

這一年,他們在江南過夏天。麻雀的翅膀穿林打葉,霏霏細雨輕敲房檐,容墨在瓦屋窗台邊聽雨,忽地想起了數年前的一個夏末,他與那位此生摯愛的畫家因宴初識的場景。

如果要問他最終是如何打動的那人,容墨想了又想,決定概括為一句:

為其銷魂,為其,百轉千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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