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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空曠時石室内,氣氛卻截然不同。
一個銀發編成了三股辮的少年,正在不滿地推拒這身邊地大個頭咒靈。
大個頭咒靈不滿地嘟嘟囔囔:“吃……吃……”邊說邊努力地向青年身後靠近。
即便被推開,也一直執着的向前,就這樣一直重複着向前——被推開——繼續向前的步驟。
“吃吃吃,就知道吃。”少年說罷一個用力,将大個頭推得更遠了些。
突如其來的用力仿佛将大個頭激怒了似的,張嘴向少年的方向咬去。
少年面不改色地避開了,避開的同時順便賞了大個頭一腳。
大個子咒靈頭瞬間被踢得頭歪了過去,口水撒了一地,少年嫌惡地“惡”了一聲。
“先讓我做實驗啦,實驗之後你再吃啊。又不影響,一起滿足你我。”
大個頭才不聽他說什麼呢,隻知道:“吃……吃……”
三股辮少年:“……算了。”
随後掏出不知道哪裡來的繩子,将咒靈死死困住。
不知道這繩子是什麼材質做的,竟然如此牢固,被困住的咒靈拼命掙紮,卻動彈不了一點。
少年拍拍手,站起身,說:“要不是你的術式有點用處……哼。”
然後繼續先前正在做的事。
他向黑暗覆蓋住的角落走過去,那裡赫然關着衆多的怪物,以及,活人。
要是莳花在這裡,她一定可以馬上認出,這個三股辮少年,就是曾經的老熟人——真人。
而那群怪物,就和剛剛襲擊莳花的那群一模一樣。
真人走向那群活人,人們麻木的眼神在他在走過來的時候逐漸升起恐懼。
随着距離越拉越近,顫抖變得越來越明顯。終于有一個中年人扛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将頭深深地埋在地上:“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裡還有孩子要照顧,他隻剩我一個親人了,沒有我他要怎麼辦啊,放過我吧……”
說到最後,中年男人哽咽不成聲。
真人的腳步頓住了,微微歪頭,似乎對中年男人的反應感到有些詫異。
中年男人見真人沒有再繼續向前,忽然生出了一點希冀,擡起頭來。
透過模糊的淚眼,他看到了正在歪頭的少年。
他臉上的表情平靜且無辜,眼眸睜大,清澈至極。就在他擡起頭來的一瞬間,少年的眼睛慢慢彎了起來,竟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中年男人微微有些茫然,但還是條件反射地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來回應,心裡也微微一松。
但他卻聽到正在對他笑的少年輕輕開口:“抱歉,不可以呢。”
中年男人的笑臉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真人緩緩将手伸過去,刻意放慢了速度,享受着中年男人在升起希望後,希望又陡然破碎而變成的絕望。
其他的人在看到這一幕後,徹底歇了想要求饒的心,陡然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絕望。
就在真人的手即将碰到那個求饒的中年男人的時候,巨大地爆碎聲驟然響起。
有一面石壁就這麼突然破碎了。
斷裂的石塊盡數砸到了剛剛被捆起來的大個子咒靈身上,咒靈頓時掙紮地更厲害了,嘴裡也不再重複叫着“吃”了。
真人微微詫異:“咦?”
外面地的線透過碎裂的石壁照進來一些,莳花就站在光束裡,手握巨錘,面色平靜,語氣平和卻一字一頓:“真、人。”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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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夏油傑發現進來後就與莳花分開了也是一驚,也猜到了這可能是咒靈搞得鬼。
難怪了,這個咒靈等級雖然不高,卻擁有術式,還是罕見的空間系術式,怪不得可以這麼悄無聲息地隐匿這麼多人,如果是有空間系地術式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夏油傑感到隐隐頭痛。
空間系的能力比較少見,他之間都沒有接觸過,于是根本不太擅長應付這類能力。要是咒靈想要一直将他和莳花隔開的話,自己要找到莳花可能就有點難度,需要時間。
另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直接找到咒靈,将施術的咒靈直接祓除,那術式自然就解除了。
但,這個難度和找到莳花也差不多,理由同上。
夏油傑一時有點苦手,内心暗暗鄙視這個咒靈:你有本事捉人吃,就有本事直接來對線啊!
慫什麼!
好在他相信自己同期的能力,暫時應該能應付。不過還是趕緊彙合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