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裡納，接下來你打算去什麼地方呀？”喬納森有些好奇地問道，話一出口，他似是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冒失，臉頰微微泛紅，神情間露出一抹羞澀。緊接着他忙不疊地補充道：“那個……你看，咱們連續在三個地點都碰上了，我想着，說不定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也一樣呢？”

菲裡納倒是無所謂，畢竟她要去的地方再平常不過，于是不假思索地随口說出了目的地。

誰知，喬納森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得聲音都提高了幾度：“太巧啦！我和達米安也正打算去那兒呢！”

而正安靜用餐的達米安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意外地停頓了一下。他微微擡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得不承認，這巧合得有些不可思議。

喬納森興緻勃勃地繼續解釋道：“我爸爸跟我說，那兒每個月的10号和25号都會定期舉辦跳蚤市場，今天恰好是10号。達米安最近心情不怎麼好，我就想着帶他去那兒逛逛，散散心。”

達米安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餐具，神色有些不自然：“别把我說的很脆弱一樣，喬。”

喬納森吐了吐舌頭，臉上仍挂着笑意：“好啦好啦，我知道達米安向來是最堅強勇敢的。不過跳蚤市場真的超好玩，說不定能碰到讓你眼前一亮的東西。”說罷，他還沖着達米安眨了眨眼睛，眼神裡滿是促狹。

菲裡納靜靜地看着對面這兩人你來我往的互動，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出奈葉媽媽和菲特媽媽的身影。

“既然我們目的地相同，那接下來要不一起過去？人多也熱鬧些。”喬納森熱情地發出邀請。

菲裡納思索片刻，嘴角上揚微微點頭，“嗯。”

出了餐廳後，三人一同出發。喬納森走在中間腳步輕快。菲裡納和達米安稍稍落後于他走在兩側。

達米安雙手揣兜，視線漫無目的的亂晃着，最後無意之間落到菲裡納身上，更準确的說是那雙鋼藍色眼睛上。

熟悉的顔色和家裡的某個大人格外相似……就這麼愣了會神，然後達米安煩躁的轉過頭，他真是昏了頭了，看什麼都覺得像。

菲裡納則悄悄的放松了緊繃的脊背，那明目張膽的視線确實讓她不自在。

而喬納森一回過頭，就發現兩個朋友之間的氣氛稍微有些古怪，他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x2

喬納森眨眨眼，歪歪頭，“你們很有默契呢！”

喬納森這一打趣，菲裡納和達米安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些許不自然。

“你們真的很像。”喬納森又道。

“不像。”兩人再次異口同聲，而後看看對方，又撇開頭。達米安見喬納森又要開口，立刻說道：“閉嘴吧，喬！”

喬納森在嘴巴處做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然後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達米安默默歎了口氣，心裡還在為剛才的失态感到懊惱。他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周圍的街景上。

菲裡納則一直盯着自己腳下的路，仿佛那路面上的花紋多麼的巧奪天工，值得她細細觀看。

三人繼續向前走着，街道上的喧嚣聲漸漸變得舒緩，像是一曲輕柔的背景音樂。喬納森瞧着一左一右冷着臉的兩人，隻能時不時地蹦出一兩個冷笑話，試圖打破這略顯尴尬的氛圍，雖然每次都隻有他自己笑得前仰後合，但好歹讓氣氛不再那麼沉悶。

當三人到達目的地時，熱鬧非凡的景象撲面而來。廣場上人群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攤位一個緊挨着一個，擺滿了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特色小吃、精美絕倫的手工藝品以及各種稀奇古怪、叫不上名字的小物件。空氣中彌漫着香甜誘人的烤面包味，以及各種香料混合交織而成的獨特馥郁氣息。

比起後面的兩人，喬納森是那個最歡快的。一會兒看看這個攤位，一會兒問問那個商品。

達米安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隻是機械地跟在喬納森身後，眼神依舊有些遊離。

菲裡納的視線也在這些攤位上來回流連，雖說這些商品相較于她的故鄉米德芝爾達的物品，已經是過時、被淘汰的。

但恰恰是這種新鮮感，反而極大地勾起了菲裡納内心深處的好奇心。

而且，她可以用賺到的錢買些小禮物，帶回米德芝爾達做伴手禮。

喬納森最後在一個售賣手工木雕的攤位前停住了腳步，他興緻勃勃地在攤位上精心挑選了一會兒，随後拿起幾個小巧玲珑的木雕。

“菲裡納，這個給你。”他笑着把一個木雕遞給菲裡納。

那是一個蝙蝠形狀的木雕，模樣十分獨特，而且被萌化處理得圓滾滾的，憨态可掬。

菲裡納看着少年手裡圓滾滾的木雕，還有他真誠的眼神。

“我感覺你會喜歡這個。”喬納森一邊說着，一邊不經意間瞄了一眼菲裡納腰間挂着的蝙蝠玩偶挂件。

嗯……在哥譚，誰會不喜歡蝙蝠俠呢？喬納森心裡暗自想着。

“謝謝你，喬納森，我會珍惜它的。”菲裡納接過木雕，她輕輕撫摸着木雕的輪廓，臉上露出了清淺的笑容。

“…不客氣。”喬納森一頓，臉頰飄起兩朵紅雲，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發，視線輕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