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當然沒去醫院做什麼全面體檢,因為那種地方充斥着惡心的猴子味道。
至于詭異的喵叫聲,據他觀察,似乎隻在極偶然的情況下才出現。
兩天,也就出現了短暫的兩次。
更何況除了毫無預兆的突然響起,以及充滿憤怒或者抗議的尖銳叫聲,再沒有其他傷害了。
是的,除了吓人和刺耳,夏油傑沒感到有哪裡不舒服。
既然沒有威脅,那就不用去管。
詭異,就讓它詭異吧,他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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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戰後的第二天,清晨,夏油傑睜眼就吓一大跳。
入目一個圓滾滾大肚皮和黑乎乎的什麼東西。
他放在床頭櫃的五條大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枕邊,側着身子,就貼在他腦門。
夏油傑:“......”
伸手将大蛋拿開,夏油傑起床穿衣整理。
他不記得昨晚睡覺前有将迷你悟放在枕邊,但确實接觸過。甚至盯着看了很久,也對着它說了些廢話。
所以大蛋出現在他腦袋邊的事并沒有讓他過多在意。
穿好五條袈裟,疊好被子,離開房間前,夏油傑伸手摸了摸大蛋的小腦袋。
并跟它道别:“再見。”
嘩啦——
房門關上,屋内有朦胧日光穿透窗戶照進來,和舊手表一起放在床頭櫃上的大蛋突然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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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噗呲!
見猴子前,夏油傑先給自己噴了消毒液。
而後揣着雙手,笑眯眯地走進大殿。
猴子似乎來得很急,氣還沒喘勻,幹瘦的軀體劇烈起伏着。一頭很長的白發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張滿是金牙的嘴暴露無遺。
一看到夏油傑他就要撲上去,被安保攔了下來。
“教祖大人!您是教祖大人吧!求您幫幫我!”瘦猴情緒激動,手舞足蹈掙紮着,頭發散開,露出一雙極度興奮的眼睛。
“您要多少錢都沒問題,但請您一定要幫我!”
秘書菅田真奈美在一邊彙報:“秋田龜野,奸商,同時是個戀發痞,癡迷白頭發。沒有提前預約就闖了進來,因為給的錢夠多,所以沒趕他走。”
夏油傑點點頭,擡手示意猴子安靜。
“您好,秋田先生。”夏油傑微笑着,“您想讓我幫您什麼呢?”
在菅田真奈美的安排下坐下來喝了茶,秋田龜野還是一副很興奮的狀态。
他猥瑣笑開,一排金牙在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隻要您能幫我得到,我給您這個數。”秋田龜野張開五指。
夏油傑喝了口茶,笑道:“秋田先生,我們先談委托内容吧。”
“啊,好,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秋田龜野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張照片,“我要得到他的頭發。”
視線觸及到那張照片的瞬間,夏油傑一愣,笑容僵在臉上。
秋田龜野察覺到教祖大人的異常,表情随之冷下來。
“怎麼了?教祖大人?”秋田龜野内心開始忐忑,“如果想加價可以提。”
重新挂上笑容,夏油傑伸出食指,将照片推回去。
“不好意思,秋田先生,這個委托我們沒辦法接。”
“什麼?!不是說盤星教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不容對方解釋,秋田龜野怒氣沖沖地揮手掀翻了茶杯。
哐當——
茶杯掉落在地上立刻碎開。
“碼的!我可是聽說盤星教無所不能才來的!要不是之前一直合作的人聯系不到,我也不會着急着跑來!”秋田龜野氣得面紅耳赤,嘴裡不住大罵,“什麼狗屁盤星教!你們要是不給我弄到他的頭發,我馬上找人來拆了這個鬼地方!”
“時隔半年好不容易看到了心儀的頭發,我必須要得到它!一刻也等不了!”
照片也落到了地上,被茶水濺到後立馬濕掉,那頭張揚的白發被染成茶黃,變得髒兮兮。
秋田龜野還在持續咒罵撒潑,勢必要讓盤星教給他找來心儀的頭發才肯罷休。
“五千萬不行一個億怎麼樣?!夠豐厚了吧!僅僅是讓你們去找這個人的頭發就能得到一個億!我簡直是在做慈善!”
一個億......确實是筆不小的數目。
可瘋了嗎?要用一個億的委托去動光是懸賞金就好幾個億的人?
這人也是個不怕死的。
菅田真奈美扶額,準備好脾氣地跟顧客解釋解釋。
畢竟很多普通人不知道咒術界的存在,更不知道特級咒術師五條悟的存在。
所以某天在大街上遇到,被對方一頭飄逸白毛吸引,而正好那人又是個土豪,還是個戀發癖,那麼确實是會發生想要用高價得到五條悟頭發的情況。
這幾年來,蠻橫的顧客他們見過不少,對付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菅田真奈美一點都不覺得惱火,反而覺得有些戲劇和好笑。
世界上真的什麼樣的人都有,也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她挂上職業微笑,看向還在咒罵的秋田龜野,正要往前跟人解釋,被夏油傑攔了下來。
寬大的袖子擋在菅田真奈美身前,夏油傑臉上早已沒了一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