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月!”他幾步跨到桌前,指着慕錦月的鼻子,聲音尖銳到變形,“好得很,這麼多天了,你還沒有交代,還想蒙混過關?”
他上次問話的事情被捅到領導面前,被領導說了幾句,之後身邊的人都勸着不讓他來,直到今天他才過來,看到眼前這個害自己被批評的人,自然忍不住怒氣。
他捏着木槿月這幾日手寫的書面材料,狠狠地扔在桌子上,“看看你寫的東西,做飯,吃飯,上班,工作……全是流水賬,都是廢話,想寫這些東西來迷惑我們,我看你是冥頑不靈!”
“組織給了你這麼多機會,你都不知道珍惜,像你這種人思想都爛透了,生不如死了幹幹淨淨的,省得影響整個社會的進步。”
他說着冷笑一聲,“你這樣的人估計連死都不敢,貪生怕死。”
男人憤怒的話語一直在木槿月的耳邊響起,還有不斷地咆哮聲,這些聲音引來了調查組的人,幾個和李組長相熟的将他帶走了,剩下兩個待木槿月回去了,因為快到中午,該午休吃飯了。
木槿月回去的路上腦子裡一直在重複回想剛才的話,雖然李組長說出來羞辱她的,但她卻有了别的打算。
眼看着要到送飯的時間,木槿月在屋内掃視了一圈,看着灰白的牆壁,她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沖了過去,一頭撞在了牆壁上,額頭接觸牆壁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頭要裂開的劇痛,席卷而來,她險些昏過去。
眼前陣陣發黑,木槿月強忍着太瘦摸到了腦袋,開始輸送異能,盡可能地保護腦子内部,至于外面流着血她早就顧不上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槿月實在撐不住,暈了過去。
在她暈過去前仿佛聽到了人的呼喊聲,聲音中帶着驚慌恐懼,原來他們也會驚慌麼?
再次睜開眼時,入眼是刺目的白色,鼻尖還有濃烈的屬于醫院的味道,木槿月的額頭還是很疼,但應該是受到治療了,眼下隻覺得鈍痛,木槿月眼珠轉了轉,四處看去。
床邊此時正站着幾個人,有以為穿白大褂的醫生,還有調查組的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個五十多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眼下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見木槿月醒過來,立刻上前兩步,聲音低沉,“感覺怎麼樣了?”
“疼”木槿月聲音嘶啞的艱難發出聲音。
男人見她能說話了,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麼要這麼做?”語氣嚴厲,不給她絲毫回避的機會。
為什麼要這麼做?木槿月看着這個明顯是領導的男人,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理由,清晰地說出每個字。
“李…李……組長…說…我死了…就清白了。”
男人沒想到聽到這個回答,瞳孔驟縮,臉上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他猛然回頭看向病房門口,沒看到李組長,心頭怒火更上一層,真是會給他找事,自己已經不知道給他擦了幾次屁股了!
“真是胡鬧!”男人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轉頭看向木槿月,眼神複雜,有憤怒,審視,其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棘手。
就在此時,病房門被人敲響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對一聲微微躬身,“主任療養院那邊來電話了。”
王醫生王主任眼下聽得直皺眉,遇到這種事情他也是不想沾的,眼下心情實在算不上好,語氣也帶着些不耐煩,“什麼事?”
年輕人壓着聲音,但病房很安靜,他的話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是老首長身邊的人打來的,說是老首長這兩天腿疼得厲害,想請木同志去按摩一下。”他說完飛快地掃了一眼床上臉色慘白的木槿月。
王主任臉上瞬間露出震驚的神情,沒想到病人居然和老首長有關聯,但很快他便恢複如常,為難道,“唉,不是我們不答應,實在是這人剛磕破了腦袋,眼下得好好休息,而且這人也不歸咱們管。”他說着目光看向邊上站着的人。
年輕下屬看這樣子也知道如何回話了,“是”
而一邊站着的調查組領導卻是更加頭疼了,一個被療養院老首長點名要的人,雖然隻是按摩,但這背後的水有多深?再加上這證明清白的指控……真讓人頭疼啊。
“你好好休息,配合治療。”他最終隻留下這句話就帶着人離開了。
醫院的王主任緊跟其後又看了眼木槿月的情況,同時囑咐了幾句也跟着離開了。
病房内隻剩下木槿月一個人,她想起剛才聽到的話,老首長應該說的是療養院的高叔叔,她不認為自己按摩有多麼重要,比起自己,還是關醫生和對方的關系更深厚一些,所以是因為關醫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