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短褲男補充,末了他擔心的看着許詞翊:“你真的要下水嗎,可能會出事。”
許詞翊思考:“或許我可以綁根繩子在腰上,如果我無法浮上來,你們就用繩子拉我上來。”
皮劃艇沿着起點牆邊繞了一圈。
有了海螺鎮設置在圓柱裡的經驗,衆人也長了記性,每經過一個看似特殊的轉點,就開始對着牆面敲敲打打,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迹。
很遺憾,牆裡是實心的,就算不是,但憑着幾根手指關節觸碰,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副本不是諜戰片,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麼機關暗道。
大家摸索了很久,依然每摸索出來什麼名堂。無奈之下,隻能重新考慮許詞翊的那個說辭。
“看來隻能下水。”短褲男長歎:“可是太危險了。”
“我們哪一次副本沒有危險。”眼鏡男已經做好了決定,認真的詢問剛才找眼鏡的維維:“泳鏡有八百度的嗎?”
維維:“?”
大哥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誰家好人副本裡給你配有度數的泳鏡啊!
祈玢沉默的掃了一眼眼鏡男那雙比啤酒瓶子還厚重的鏡片,殘忍開口:“水底下的事情,要不咱還是别饞和了。”
眼鏡男:“……”
玩家通過副本的積分分配,是按照在副本裡的通關貢獻度決定的。
但線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要不有驚人的觀察力,可以察覺到細枝末節并關聯起來。
要不則是去一看就兇險萬分的境遇裡,九死一生拼運氣。
去水下,可以是送死,也可以是機遇。
但很顯然,老天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眼鏡男掙紮着摘下眼鏡證明自己是可以勝任的,衆人眼睜睜看着他把眼鏡放在手邊,然後眯着眼睛圍繞眼鏡三百六十度摸了半天,忍無可忍要求他終止自殘。
最後,綜合能力和個人意願,下水的人被确定為許詞翊,祈玢和維維。
花臂大漢本來也想努努力,衆人也隻能對不自量力的群體再次掃興。
讓他下去,船沉了估計都拉不上來。
許詞翊也很自閉:“你們非要跟我一起下去嗎?”
要是隻有她一個人,水底下的情景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到時候不是想怎麼吓唬怎麼吓唬,想怎麼賣藥怎麼賣藥,那積分不得嘩嘩的來。
泡湯了,全泡湯了。
這一幫看慣了許詞翊大刀闊斧砸牆的傻白甜壓根不會懷疑她想獨占線索,隻是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我們都會沒事的!”
許詞翊:“……”
花臂大漢也在掙紮不妥協:“我覺得直接下水還是有點危險,咱們要不現在船上看看?”
皮劃艇吃水線約莫在三分之二多一點的位置,船艇高度較為窄,沿着船艇邊緣,伸手就能碰到水面。
不知是不是錯覺,水溫似乎也變得更涼了些,捧起來一捧放在鼻間,腥腥的,還帶着上午未曾發覺的鹹味。
花臂不是近視眼,在眼鏡男羨慕嫉妒的眼神中,找維維要了一個泳鏡,把頭埋進了水裡。
皮劃艇上的其他人圍在他身邊,手拽着花臂的胳膊,緊張的看着他。
他也知道大家好意,在進入水中的一瞬間,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衆人懸起來的心放下了一點。
一分鐘後,有人捅了捅他:“怎麼樣了?”
花臂大漢沒動。
那個OK的手勢被背在身後,像個風雪中搖搖欲墜的樹枝那樣立在那裡。
一碰,便如同殘花敗柳,重重的落在身後,變成一灘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