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劃破衣料,冰冷尖銳的硬物插進了許詞翊的心口。
劇烈的疼痛湧了上來,暖熱的液體浸透了衣衫,許詞翊愣在原地,用手摸了摸破裂的傷痕。
莊園裡傳來了莊園主怒吼的聲音,以及她豢養兩隻烈獸兇惡的狂叫聲。
“司羽!”
繁體字連忙跑過去撐住她的肩,胖子則是笑意盈盈的将刀抽出來,從懷裡掏出一方潔白的手絹,慢斯條理的把刀擦幹。
而後,抵上自己的脖子。
“下次再會,司羽。”
在莊園主怒氣沖沖撲上來的瞬間,胖子的脖子迸發出一道鮮豔的血花,噴射狀濺進了土壤。
血液滲入泥土,将棕紅色的土壤染得更深了一分。而胖子手一脫力,刀伴随着身體一起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嘴角還噙着笑,未曾散去的瞳孔仍是一臉戲谑的瞧着衆人。
兩隻惡獸已然跑到了大門前,違背規則要被重刑處置的人,卻已先一步自刎而亡。
“司羽,我去給你拿藥,你堅持住!”
繁體字慌慌忙忙的回到了自動售賣機前面,叁三和暈倒又掙紮着爬起來的電動馬達左右護法似的撐着許詞翊。
許詞翊捂着胸口,血順着她的指尖汩汩的往外冒,帶着熱量和清醒一并流出,消散在土壤中。
“不是大事,沒碰到要害。”許詞翊面色蒼白的說着,看着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她站在莊園主後面,也瞧不見對面是什麼神态。
隻是在那句話說完之後,沉默了許久的莊園主終于有了動靜。
“撕了她。”
莊園主冷冷道。
兩隻兇獸旋即撲了上去,擋住了那雙最後定格在恐懼中的眼。
與其同時,繁體字急急忙忙的端着兩顆藥回來,把止血的藥丸塞進了許詞翊口中。
莊園主轉過身,一雙眸子陰晴不定的望着許詞翊。
她看到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弄髒了許詞翊的衣角和褲鞋,她張口想要說什麼。
許詞翊對着她,默默的搖了搖頭。
莊園主冷靜下來。
她注視了片刻許詞翊的傷口,終于還是狠下心,裝沒看見似的走進了莊園。
也虧得胖子那一刀來的突然,但是用的力氣并不大,也沒碰到要害,除了流點血,危險系數還沒切菜切到手大。
許詞翊吃了止血藥,又在衆人輪流的照顧下休息了一會,吃過了午飯已經基本緩過來了。
繁體字瞧着許詞翊恢複狀态十分迅速,明白了這傷口也隻是看着吓人,慢慢放下心來。
當了一上午團寵的許詞翊坐在沙發上放空,一邊回憶一邊覺得這胖子是不是有毛病。
她一開始還以為這胖子是想臨死前拉個墊背的,拖着許詞翊同歸于盡。一上午觀察過後,許詞翊對自己這個想法越來越懷疑。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許詞翊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挑戰?
跟鬧着玩似的。
想到這,許詞翊感覺自己的腦袋更疼了。
叁三給她倒了杯水:“司羽,好點了麼?”
許詞翊:“不是什麼大事。”
叁三嘀咕道:“司羽,你這是惹上了一個神經病啊。你聽沒聽她說還要下個副本再見,我預感你沒準要被纏上了。”
這看着跟心理變态作風類似的胖子……也可能在現實世界裡是個瘦子的人是什麼想法,但她看着壓根就不像要正兒八經打副本,純粹就是一反社會。
許詞翊心煩意亂的說:“随便吧。”
活着挺好,死了也行,她許詞翊擺爛了。有本事這神經病就弄死她,來啊,血拼啊!
下午,大家整裝待發,終于一起進了森林。
這裡面電動馬達跟許詞翊都是第二次進入濃霧,相比于許詞翊挨了一刀依舊十分淡定的穩如老狗的心态,電動馬達更像是二次創傷,東躲西藏渾身打顫,形成一個鮮明的對照組。
跟着許詞翊早就安排好的路線,又有意躲着錯開的動物群,大家一路上也沒碰見什麼危險,叁三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電動馬達:“至于嗎你?”
電動馬達快哭了:“你們這叫不知者無畏!”
叁三:“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麼能走到積分清零的這步了。”
電動馬達:“……”
雖然有點難聽,但是話糙理不糙。電動馬達這心理素質,能活着出去這個副本全憑運氣。
一路上,看到的動物影子大多都呈直立狀态,繁體字也發現了相同的問題,她低聲問許詞翊:“這些動物不像現實世界的動物,倒像大家說的妖怪。”
平時的影視劇以及各類類似聊齋志異這樣的小說中,妖怪以動植物修煉成人形,通常心智齊全,本性頑劣,因此衍生出斬妖除魔這個詞。
許詞翊傷口還是一動就痛,她聲音虛浮:”副本沒有涉及奇幻類劇情,它們長成這樣,應該還有别的原因。”
食物鍊的産生是自然生态發展的必經之路,如果強行和一個大的分類扯上關系,副本設定應該更偏向于自然科學,更細分點甚至是生物學。
除了食物鍊混亂以外,這裡沒有發生任何超自然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