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俞幼小的身軀同樣被沖擊的難受。
不過他習慣了傷痛,倒是并無太多不适,面無表情的運轉靈力,吸收着靈氣入體。
魔氣是刻在他心魂上的,不會和肉.體上的靈力沖突,還能幫他壓制一下.體内的靈力,讓他能更加肆無忌憚的吸收靈氣。
流轉在經脈間的靈力從筷子大小慢慢變成溪流,最後下沉在丹田,模模糊糊的聚起一個圓形。
金丹。
陸俞沒再繼續下去。
他呼出口氣,看了眼天色,從靈台上跳下,手覆在丹田感受着。
金丹結成會渡雷劫,他如今在白蘇安眼裡隻是剛引氣入體的小孩,不能過早暴露自己。
壓下修為,陸俞回屋看了眼睡的香甜的白蘇安。
“小安,等我回來。”
他晃晃白蘇安的尾巴,在屋子裡布了個小陣法,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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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的流方包紮好傷口,磕了個丹藥。
他驚魂未定的喘着粗氣,腦子裡面還有那尖銳的痛意,讓他指尖抖的險些拿不住劍。
“那個孩子……”
他深吸口氣:“絕對有問題!”
流圓臉色難看。
“得給師尊彙報一下,這個陸俞不可能隻有六歲。”
“他是魔!”流方激動道:“他絕對不是人類!”
“不一定。”流圓比他冷靜,“可能是修士走火入魔,如今的模樣或許隻是反噬。不論何種情況,都得同師尊道明。”
他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枚傳信符,将所有猜測通過靈識附上,催動符篆。
——失敗。
流圓愕然的睜大眼。
“怎麼可能——”
“誰派你們來的?”
未盡的話音被打斷。
流方下意識一顫,和流圓同步朝聲音來源看去:“你!”
流圓瞳孔收縮,難以維持冷靜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陸俞憑空出現。
他坐在美人榻上,不過一米出頭的小個子,一張臉也嫩的可愛,坐在那裡的氣勢卻沒人能忽視,反而看着他的那張臉,越看越能看出不同于年齡的成熟來。
流方看到他就想起他的魔紋,緊接着大腦又是一陣刺痛。
他連連後退幾步,身形不穩的貼在牆上,面目驚悚:“你、你到底是誰?!”
流圓隻覺毛骨悚然:他什麼時候出現的?聽到了多少?為什麼傳信符發不出去?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顫抖着強裝鎮定:“你想做什麼?”
“誰派你們來的。”
完全沒理會他們的問題,陸俞掀起眼皮,沒什麼溫度的看向他們,語氣平淡的重複了遍。
挺正常的一句話,流方卻是一抖,差點沒出息的腿軟跪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撇開臉,不敢直視陸俞那張幼童臉。
陸俞不耐。
魔氣從指尖溢出,快準狠的纏住流方的脖子,将他原地拎起來。
“呃!”
流方驚慌下沒拿住劍,“咣當”一聲,配劍落地,他手忙腳亂的去抓纏着脖子的魔氣,試圖解救自己。
魔氣是氣體具象化,實際是碰不到的。他憋紅了臉,緊接着被反應過來的流圓救下。
流圓一劍斬斷魔氣,擋在流圓身前,對着陸俞喝道:“别碰他!”
他清楚知道他們兩個大約不是陸俞的對手,一咬牙,開口:“我可以告訴你,但前提是你得放了我們!”
陸俞:“說。”
他收起魔氣,翹着腿,姿勢放松的靠在美人榻上。
流圓想起自家師尊,心裡安定了些,底氣騰的一聲就上來了:“九音真人。”
他自傲的揚起下颌:“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告訴你,我和他,皆是九音真人座下弟子!”
九音真人。
陸俞眯起眼。
他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
被收起的魔氣再次釋放,這次分成兩股,直沖流圓和流方而去!
流圓瞪眼:“不是說好放了我們,你!”
他提劍試圖抵擋,然而被輕易壓制,一道魔氣刺穿他的身體,讓他痛呼出聲。
“我們師尊可是九音真人……”他捂着傷口,艱難道:“你敢殺我們,難道就不怕被他報複嗎?!”
陸俞笑了。
他血紅的眼瞳直直看着流圓,隻說了四個字。
“求之不得。”
語氣輕慢,帶着嗤笑。
流圓被驚得張大嘴,喉間發出細碎的“嗬嗬”聲,接着被魔氣穿心而過,沒了意識。
流方比不上流圓,流圓好歹能掙紮,他連掙紮都沒能做到,先他一步奔了西天。
屋内随着“咚”“咚”兩聲落下,歸于寂靜。
陸俞神色難辨的盯着兩具屍體看了會兒,少許,嗤笑出聲。
“還真是……”
他悠悠歎息:“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