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府觀察着王隽行動的閻王和黑白無常相視無言。
閻王納悶道:“王隽剛才是不是罵了咱們?”
剛才聽她喊什麼“你們要是不出來,就是默許”什麼的話,是沖着他們幾個說的嗎?
那得意的笑仿佛是挑釁:“你過來呀——”
白無常面無表情地保持着施法的動作,吐出幾個字:“她不敢。”
黑無常無奈道:“這丫頭狠起來,連自己都是要罵進去的。”
“隻不過她也太不地道了,老白可是辛辛苦苦地為她遠程施法呢,平白無故的挨這麼頓罵。”
白無常對王隽的行事做派習以為常:“既然閻王也願意為她撐面,那我們隻能将好人做到底。”
“隻是閻王爺,咱們出手真的沒有關系嗎?萬一被天界發現了……”
黑無常滿臉憂心忡忡。
閻王撫着胡須,看着“鏡頭”下意氣風發的王隽,發自内心的笑了。
“她自己都不擔心,咱們也權當沒這回事。”
畢竟山高皇帝遠,何況是它國國土?
再說他也見不慣那些人所行之事,也希望王隽能替這些無辜的人出口惡氣。
在得知那裡“法外之島”後,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說明在那個地方,權利大于規則。
相信王隽也是明白這點,才會現身。
畢竟在那裡,她是唯一能遊離兩者間的存在。
罷了,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還少嗎?也不差這一件了。
“那之前夜叉小鬼都說人間出現了王隽的畫像,會對地府有影響,這您也不擔心了?”
黑無常難以置信閻王的反應轉變得如此之快,“明明之前您還對她的沖動生了大氣。”
閻王幽幽道:“本官相信王隽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畢竟她有分寸。”
黑白無常面面相觑,王隽有分寸?
她明明是地府“沖動、冒失、聒噪、好動”的代名詞好吧?
王隽要是真有分寸,那他們豈不是守舊腐朽?
閻王感慨:“王隽的成長還是太慢了。她有那麼多法力卻不懂得運用,好比坐擁萬頃良田卻不播種,白白過了春夏秋冬,依舊毫無收獲。”
聽起這話,黑無常試探閻王的口風:“其實王隽早有向我們學習法術的意向,隻是不知道您是否應允?”
“哦——她要向你們學習法術?”閻王不解,“她不是打算用那些科技什麼的嗎?”
白無常搖頭道:“您是知道的,那些東西雖便利,但天界萬萬不能允許她将這些帶上去。她倒聰明,把這些東西留在地府做個順水人情。”
“這個暫且不說,若是在天界尋不到好師傅引路學習,就是在天界待上千年萬年,也是徒勞。”
閻王沉思片刻,點頭應允:“也好。等她上了天界,我們就再也無法為她做什麼了。”
他眉眼擔憂:“隻是你們若教習了她,萬一日後她闖下禍……”
黑無常樂了:“她小打小鬧,自有天規收拾她。”
白無常淡然:“地府經曆的大風大浪還少麼,就是再來一次大鬧天宮,我也可以接受了。”
閻王胡子急得要飛起來,忙打住她:“可不敢說這個!”
但他卻不由得想起王隽初來地府問自己的話:“天規有沒有纰漏啊?”
黑白無常看向鏡中嘻嘻笑着的王隽,也默然不語。
要不還是讓王隽自己在天上拜師吧……
島下防空洞,王隽神色凝重地打量着床邊擺放的各種成人用品,嚴肅問道:
“你原來是什麼計劃?”
項望鵑握着手中的通迅工具,語氣失落:“埃普斯特帶我見其他人後,我就會發出信号,島上其他内應就會引爆炸彈。”
“可島上不是有安檢嗎?”王隽疑惑,“你們怎麼把炸彈運進來?”
“明面過不得,自然有暗路。”項望鵑笑笑,“他們防的大多都是島外來客,卻不知道島内有許多安保人員是我們的人。”
“可你之前從未來過這個島,你怎麼聯系得上這些信息閉塞的人?”
“也許是偶然。”
項望鵑想起那個遞給自己設備的青年男子。
他是自己島上最好的内應。
因為之前,她們的人與他聯手,把他的妹妹救了出來。
那男子之所以繼續留在島上,是因為他與自己有同樣的目的:讓埃普斯特死!
除此之外,還有更深一層的隐秘。
這也是她許久之後才得知的秘密。
她調查過埃普斯特以往所有的關系網時,發現他竟然是埃普斯特的私生子。
他的母親被埃普斯特強迫後,因為所在地不允許堕胎,隻好生下了他。
之後母親再嫁,又有了他的妹妹。
妹妹失蹤後,母親以淚洗面,他毅然離家四處調查,隐姓埋名上了島。
隻是沒有想到,埃普斯特性侵了他。
而她為了能利用他,與自己聯合起來,便将埃普斯特是他父親的事實告訴了他。
果然,他崩潰了。
他無法接受傷害母親,妹妹還有自己的人是親生父親的事實,選擇了和埃普斯特同歸于盡。
項望鵑必須得承認,她是卑鄙的。
但是在王隽出現前,她沒有選擇。
面對王隽好奇的目光,項望鵑幽幽說道:“也許我們都是受壓迫的人,同病相憐吧。所以無關其他,我們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王隽了然點頭。
她趁項望鵑還在沉思時,悄悄對着防空洞的上方使了個眼色:“老白可以啦——多謝!”
白無常這才将施法的手放下。
埃普斯特石化的臉動了起來,向前伸出的手爪也撲了個空。
他驚訝地看着房間裡突然出現的女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