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松的聲音喚回聞紋的思緒。
這會兒的夜清松正拿筷子夾着蓑衣黃瓜,但他輕輕一提,就将他夾到的那塊連着旁邊的一起提起。
系統提供的黃瓜食材有很長一條,聞紋将它用蓑衣刀法切開之後,它的長度就變得更厲害了,所以鋪開後,能鋪滿一個大碟子,但黃瓜的總量還是那麼一條,甚至是依舊連在一起的一條。
“對,就做了這麼一點。”聞紋環顧桌上,“我想着烤魚火鍋裡面也有蔬菜,就讓大家嘗嘗黃瓜,試一試味道,這就夠了,不用準備太多。”
都說半大孩子吃窮老子,有李冬鳴和李春生這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在,應該比較容易吃完桌上的東西,但她煮雞湯的時候用的湯料也被端上了桌。
她做菜的時候卻是側重于用湯,但可沒有奢侈到真的完全不要雞肉。她做菜用的雞絲不是雞湯中的那些。
還有白灼蝦。她弄蝦仁的時候多準備了一些蝦,其餘的白灼送上來就行。
現在桌上的東西絕對是夠吃的,就是加上旁邊的鐵娘子,隻要鐵娘子不像吃烤魚的時候那麼狠,也都是夠的。
聞紋看出夜清松的少許尴尬,主動拿起公筷,準備将蓑衣黃瓜弄斷。
但抓起筷子的瞬間,她忽然靈光一閃。
《蓑衣刀法》說是刀法,但似乎并不局限于用刀。
這更像是一套教她怎麼發力的小竅門。
她現在隻要勁力一震!
聞紋滿意地看到蓑衣黃瓜被分成一小片一小片。
成功了!
她第一次嘗試以蓑衣刀法中的發力方式施法,就做到了這點。
不确定對敵能發揮什麼作用,但這應該能證明她已經在超凡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吧!
聞紋努力維持着表面的淡定。
但嘴角有點難壓。
聞紋索性轉向鐵娘子,笑吟吟問:“姐姐,你要不要坐過來一起吃?可我們這邊的飯菜不多,看着沒有你這的烤魚這麼多呀。你如果過來的話,可不能吃得太狠咯。”
聞紋語氣促狹。
鐵娘子聽得她的笑意,當即臉上一紅。
但濃郁的香味不斷鑽過來,鐵娘子真的忍不住。
她輕咳一聲,大大方方走過來。
“好啊,妹妹盛情邀請,我要是不按妹妹說的做,豈不是對不起妹妹。那就吃好了!”
那豆腐絲飄在湯上,一根根的豆腐絲好像銀針一樣,說不定比銀針還要細小。
那麼軟的豆腐,居然都能被切到那麼細!
還有那些湯,鐵娘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都不相信有湯能将清澈和濃郁融為一體。她看着湯的模樣,就知道湯裡面一定富含營養,會有很多讓人垂涎的複雜味道,但是湯的顔色居然還能呈現出清亮的模樣!
細細的豆腐絲浸泡在湯中,吸溜一口,就嫩滑的豆腐,連着濃郁的湯味一起吸進去,她都不敢想象能有多麼好吃!
好在現在能嘗到呢!
聞紋主動開口的,那就算聞紋調侃她,她都要抓緊機會過來嘗一嘗!
桌子不是很大,好在足夠讓他們都坐下。
鐵娘子吃東西豪邁慣了,如今面對一小碗一小碗地分出來的文思豆腐,也不得不稍微注意一下吃相。
江曉梅算是之前最心不在焉的,慢慢地也完全沉浸在美食中,直到聞紋将隻剩一點烤魚紅油、蓑衣黃瓜汁的一應餐具都撤下,她才開始和聞紋道歉。
聞紋茫然,江曉梅啧說起自己之前為何會來勸聞紋早些離開。
她早已發現近來的千巒河環境有異,也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連千巒河附近生活的人,都覺察到了異常,準備着再舉行一次大祭,好将她,或許還有哪一個新找到的、要獻給河伯的祭品新娘一起沉入河中。
江曉梅曾經有在水下生活的經曆,她覺得自己就算真的被沉河了,她也有辦法活命,說不定還能帶着和她有着類似命運的可憐女子說明。
但她那種被盯上的感覺,讓她很不安。
她害怕自己身上背負的詛咒,覺得是被她殺了的那個人要找她報仇了;她又害怕河伯要來抓走她,她這個新娘沒能被送到河伯那裡,就已經觸怒了河伯,現在河伯準備找時間來和她算賬。
反正江曉梅就是有着這麼多擔心。
而聞紋就在這時候來了。
江曉梅知道聞紋店裡隻有聞紋這麼一個女孩子。
她又知道趙富堂這個大祭主祭人有一些能力,還曾從河伯那裡得到許多好處,以前也一直是趙富堂為河伯選擇合适的新娘,有一些新娘是當地居民家的閨女,有一些新娘卻不知道發麼來的,江曉梅就害怕聞紋會遭到趙富堂的獨手,想勸聞紋盡快離開。
可江曉梅實在想不到,趙富堂反而被鐵娘子抓入了聞紋木屋中,趙富堂逃不掉了,最後還被夜清松帶走處理。
夜清松處理趙富堂的地點遠了一些,江曉梅才不知道趙富堂最終結果如何。但她知道,這人肯定不能再借着祭祀之名作惡。
聞紋聽罷江曉梅所說,禁不住笑道:“你之前勸我走,不是為了我好麼?何必為此道歉?說起來,你那天想送給我的手帕真的挺精美呢。”
江曉梅從懷中掏出那方帕子,問:“是它麼?”
聞紋還沒回答,夜清松先變了臉色,驚問:“這帕子,你是怎麼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