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蘭納維托處理完了急事,盯着緊閉的門看了一眼。
半夜,兩個房門靜靜相望,沒有任何動靜。
萊特安惴惴不安睡了過去,他見了蘭納維托,聽到亞雌說要再給他一次表現機會,欣喜若狂保證一定能做好。
一番努力後,他滿眼期待等着蘭納維托的打分,眼前的場景突然一片白。
躺在床上的雄蟲眨了眨眼,好幾分鐘才搞清楚了現狀,如有所感掀開了被子一邊,整張臉綠了。他此地無銀三百兩般飛快丢下了被子,低頭,臉埋在被子上哀嚎了幾聲。
衛生間的門打開又關上,很快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十來分鐘後,門再次打開,萊特安回頭看了一眼換下的衣物,頭疼地拍了拍腦袋。
“閣下日安。”
萊特安下樓隻看到了管家,顧左右而言他,最後又有些不自然道出真實目的:“……蘭納維托呢?”
“先生已經去公司了,今天的早餐由我服侍您。”管家體貼給他拉開了椅子,笑着等他入座。
公司。
蘭納維托坐在辦公桌裡面,面前攤開了一份報告,他摸着微腫的嘴角,視線全然沒落在上面。
“老闆、老闆?”
他擡頭,看到了面前等待的助理,應了一聲。
“您看,還有什麼問題嗎?”助理見他一直不說話,頗為忐忑。
蘭納維托翻看着,很快便将報告合上遞給了他:“沒什麼大問題了,市場那邊再對接一下。”
助理點頭,目光不由落在了蘭納維托身上,亞雌今天好像沒那麼冷淡了,金絲邊眼鏡下白皙的臉上泛着淡淡的粉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老闆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助理要出去了,蘭納維托突然又叫住了他:“塔多,你空些的時候去服裝店買幾身衣服。”
塔多腦海裡瞬間掠過了一張臉:“給萊特安閣下的?”蘭納維托點頭。
這天,蘭納維托難得按時下班,他回到别墅,見萊特安坐在秋千上摸貓逗狗。
“小毛二狗。”萊特安低頭摸着懷裡的貓,腳邊圍着一隻搖尾巴的狗,不知是在問别人還是問自己,“你說,蘭納維托是不是讨厭我了啊?”
平時對方都會和他一起吃早餐的。
貓咪舒服得眯着眼,狗狗突然興奮叫了起來。
“汪汪汪!”
蘭納維托剛走近就被撲了一腿,狗狗在他腳邊不停轉圈圈,哈喇子不斷。
萊特安如有所感擡頭,看到亞雌後愣住了,半晌才找回了聲音:“……蘭納維托?”
蘭納維托嗯了一下,低頭看他,視線在雄蟲破了的唇角時眼底縮了縮,注意到萊特安觀望的目光,有些頭大。
昨晚他實在太失職了。
别說檢查了,他連眼前都看不清,要不是被通訊打斷,他肯定要在雄蟲面前露怯,暴露他是隻紙老虎的事實。
因此,早上才不知道拿什麼态度和萊特安相處,幹脆錯開彼此的時間。
兩蟲之間氣氛過于微妙。
貓咪和狗狗敏銳察覺到了,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切換。
“喵!”
萊特安懷裡的貓突然跳出去了,朝着外面跑,狗見了也搖着尾巴跟了上去。
“汪!”
“小毛二狗!”萊特安蹭地起身,大聲喚着,對方卻頭也不回很快消失在門口。
一邊默默看着的蘭納維托突然問:“小毛二狗?你取的?”
沒預料到亞雌會主動搭話,萊特安臉一紅,不太好意思回答:“對,因為我不知道它們的名字。你不喜歡我就不叫了。”
見雄蟲急于解釋的模樣,蘭納維托皺了皺眉:“不是,你喜歡就這麼叫。”
意外之喜,萊特安眼睛重拾光明。
“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我可以邀請你出去走走嗎?”
對着雄蟲充滿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咽了回去,蘭納維托點頭。
他們還是第一次一起出門散步。
正好是傍晚,很多蟲都在悠閑漫步,路上有不少蟲和他們打招呼。蘭納維托見萊特安笑容燦爛,熟稔與他們打了招呼。
不知在什麼時候,雄蟲已經和這些蟲熟悉了。
“明天見。”
萊特安和最後一隻蟲告别,臉上的笑還沒有完全散去,他愣愣看着不知盯着他看了的多久的蘭納維托:“怎麼了,我臉上是有東西嗎?”說着不安在臉上亂摸。
“沒有,不是說要去花海看看?”蘭納維托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雄蟲果然不再糾着那個問題問。
一刻鐘後,他們終于來到了萊特安之前提過的花海。
果然很壯觀,一望無際的花在風的吹拂下,翻起五顔六色的浪,每一朵都舒展着纖細的腰肢。
雄蟲的步伐愈發慢,指尖漫不經心擦邊花瓣,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昨晚是我的問題,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期望。”萊特安開口道歉,他看着一邊的蘭納維托,愧疚而誠摯,“蘭納維托,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他一開口蘭納維托就聽糊塗了,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道歉,明明是他的責任。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問題。我有很大的責任。”
萊特安動了動嘴,剛想說什麼,對上了一對蔚藍色的眸子,便忘記了要說的話。
“所以,你沒有生我的氣對不對?”
蘭納維托聽得眉頭緊攏:“我什麼時候說過生你氣了?”剛說完他就意識到早上的逃避行為,他沒想到一個行為會讓雄蟲理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