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變異,龍彪變成能在天上飛、刀槍不進的怪物。小姐姐覺醒了黑魔法,雖說有了肉特别香招怪的副作用,但傷重倒在都能把龍彪揍飛,還能把院子封進來,顯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強。就她,呵,她都不想說!
小姐姐的視線落在龍寶妹身上。
龍寶妹一蹦兩米遠,喊:“說好了收了我的鴨子和鴨頭就不吃我的。”變成怪物,六親不認都有的嘛,再說她跟小姐姐非親非故的,人家禍害她,毫無壓力好不好。
她雖說有點顔值,但不多,沒好看到讓人下不去手,很多時候還賊招恨好不好!
龍寶妹這麼想着,拔腿就往院子外跑。
君子不立危牆下。
小姐姐不出院子!
跑出院子她就安全——
心念未了,龍寶妹突然被繩子卷住腰,她連續蹬了好幾次腿,都還在原地,容不得她不低頭看向腳下。
腳懸空,往後倒退着飛。
腰上是一根手臂粗的黑色鍊條,把她卷得結結實實的。
她大喊:“救命啊——小姐姐,你不能恩将仇報,不能啊——”她的叫聲剛到一半,摔在地上,痛得眼前發黑,五髒六腑都似快碎了,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小姐姐側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臉色慘白,還在流冷汗,看起來比她更慘些。
龍寶妹瞥見掉在旁邊的鐮刀。
雖說鐮刀的刀把掉了,但它本身還有截十幾厘米長的短把,是用來連接木頭把的。鐮刀的刀尖有點卷刃,可刀刃還能鋒利。
鐮刀掉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生死面前,美色靠後。
龍寶妹迅速伸手去抓鐮刀。
鐮刀沒抓到,入手是細嫩軟滑的纖細手指。她抓住了小姐姐伸出來的手。
龍寶妹呆了下,渾身毛骨悚然。就怕小姐姐把頭塞進她的手裡,擋住她抓鐮刀的動作,然後沖她森然一笑,再突然變成惡魔撲上來撕吞她,這得吓瘋的好不好。
小姐姐喘着大氣看着她,嘴唇微顫,發出低微弱的聲音,似在說:不。
是“不”字吧?
可你不是不會說話嗎?
龍寶妹更害怕了。她想拿鐮刀剁碎——算了,下不去手,還是跑吧。她剛想起身,然後,手臂全是黑霧,渾身冰涼發麻,動不了了。
完了,要死了。
龍寶妹絕望了,眼淚都出來了。
預想中,被小姐姐吃掉的情形并沒有發生。
小姐姐的另一隻手落在懸在她上方的金屬方塊上。
那金屬方塊化成液體狀順着她的手指、手掌滲了進了手裡,短短幾秒鐘時間便消失了。
龍寶妹正在震驚:這是什麼金屬,居然還能化成液體滲進體内,小姐姐接觸到金屬塊的手覆蓋在龍寶妹的手上。
劇痛、冰涼的金屬觸感,從她的手背滲進去,手指、手掌、骨頭、手臂、肩膀、全身——
龍寶妹痛得連手都收不回來,想要發出慘叫,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再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龍寶妹再次醒來時,渾身似被磨盤來回碾碎過的痛,力氣也都似被抽空了。她躺的地方,從豬圈房換成了倒塌一半的客廳角落,身下墊的不再是被子,而是床墊。
周圍黑漆漆的。
小姐姐換了身長褲搭短袖T恤,鴉黑的長發又濃又密滑得像錦鍛,披散在身後。她曲腿坐在床的另一側,手指像上課時無聊轉筆那樣随意轉動着,與轉筆不同的是,她的指尖轉動的是銀色的金屬液體。那些液體一會兒變成飛刀形狀,一會兒變成遊蛇形狀,一會兒變成棱形。
龍寶妹盯着小姐姐手上的動作,都忘了身上的疼。
她的眼睛亮了。
小姐姐不是要害我!
小姐姐是在給我厲害的武器。
她又可以了!
這點疼,隻要不死,她都可以,她受得住。
龍寶妹忍着碎骨般的疼,一點點挪到小姐姐身邊,壯起膽子,厚着臉皮,把頭搭在小姐姐的腿上,說:“小姐姐,我收回你恩将仇報的話。”
小姐姐右手把玩銀色金屬液體的動作頓住,低頭看着枕在她腿上的龍寶妹,神情詫異震驚還帶着點茫然:你枕我大腿做什麼?
龍寶妹可憐兮兮地說:“小姐姐,好疼啊,要貼貼。”
小姐姐眼裡的茫然困惑更深,然後,一隻手輕輕托起龍寶妹的頭,自己往旁邊挪了挪,把腿從龍寶妹的頭下挪開後,又輕輕地将龍寶妹的頭放在地鋪上。
她又再次往旁邊挪了挪,與龍寶妹拉遠距離,還很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對龍寶妹的動作萬分不解的模樣。
龍寶妹滿血複活的心,一下子又碎了。她把臉埋在地鋪裡,丢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