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曦元便與劉大海解釋了一番。
“哦,買提升實力藥的藥販子,”劉大海了然點頭,目光卻略過靖曦元身後,被後面的場景吸引了視線。
“啊!你們這幫廢物百姓,怎敢如此對我!”張洪一聲凄厲的慘叫讓靖曦元也察覺到不對勁,扭頭看去。
那身懷有孕的婦人與好幾人一起,一同站在張洪周身,其中有一人手中拿了把鐮刀,他手舉鐮刀緩慢刺向無法行動的張洪。
他如割豬草般,帶着特殊的手法,輕巧的從張洪身上剜下一塊肉。
如此詭異的行為,他的面上卻沒有絲毫快意,反而盡是眼淚,他哭嚎一聲,聲音蓋過了痛叫的張洪,“大娃勒,爹給你報仇啦!”
他沒嚎多久,便将手中鐮刀遞給下一個人,而後底泣摸淚。
下一個拿到鐮刀的人,眼中抱着濃濃的恨意高高舉起了拿鐮刀的手。
“公主,”被靖曦元救過的婦人問道:“是還有重要事情要審問嗎?”
這婦人剛剛離靖曦元不遠,瞧見了靖曦元方才粗暴問張洪問題的場景。
衆人目光向靖曦元看來,連拿鐮刀的人也停了手。
“昭德公主,你救救我,救救我,不能把我交到這些廢物手裡,我是五品宗師,我以後願意當牛做馬報答你,”張洪目光略帶祈求的看向靖曦元,眼中滿是對百姓報複的懼意。
靖曦元勾唇一笑,張洪神色也跟着放松下來,以為靖曦元認同了這樁交易。
不料靖曦元軟聲細語對那婦人道:“沒有需要再審的,倒是你懷着肚子,注意一點。”
那婦人聞言笑着對靖曦元道:“多謝公主挂懷,不過民婦肚子穩的很,不妨礙用刀。”
靖曦元好似在此刻明白了,她為何身懷有孕,依舊堅持走到這戰場來。
靖曦元聞言将手中青虹劍一轉,劍柄遞進她手裡,“這劍輕巧,好用。”
婦人誠惶誠恐接過,微微俯身,給靖曦元行了個不像樣的禮,“謝過公主。”
靖曦元微笑退後幾步,瞥了張洪一眼,“繼續吧。”
“昭德!老子下了十八層地獄也會詛咒你!”張洪心緒被憤怒和恐慌占據,瞪大的眼睛,因情緒激動開始充血。
靖曦元輕聲嘀咕道:“誰喊昭德!我叫靖曦元。原來你也知自己會下地獄。”
城牆之上,忽然傳來杜勝晏的喊聲,靖曦元和劉大海同時擡頭看去。
隻見杜勝晏被李豹的虎頭雙鈎抵住脖子,而杜勝晏為避開雙鈎,脖子探出城牆老大一截,快變成鴕鳥了。
劉大海急道:“不好!小杜隻是六品巅峰,若李豹用了藥,他怕是敵不過。”
靖曦元下意識雙腿一躍,可惜體内内力已然退卻,輕功使不出來,好在劉大海先自己一步,已經使輕功幾腳蹬上了城牆。
劉大海上牆一瞬間,便乘李豹不備,一刀挑翻了李豹的虎頭雙鈎。
有劉将軍上前助陣,想來要拿下李豹,不是難事。
靖曦元又使不出内力,隻能在附近打打小角色。
索性百姓很捧場,圍向張洪的人越來越多,他的慘叫聲在為靖曦元喝彩。
張洪在折磨中斷氣,即便是五品宗師也沒能撐下來。
當李豹被壓下來時,百姓躍躍欲試要上手,被劉大海拒絕了。
他義正言辭道:“這家夥作惡多端,是要先遊街示衆,再行五馬分屍之刑的。你們若想,屆時可來觀刑。”
他說的理所當然,百姓一想這刑法也夠折磨人的,于是開開心心同意,簇擁着靖曦元等人繼續前行。
奈何百姓腳力跟不上,最後還是被甩在了後面,但此役勝戰已定,足夠百姓們歡欣雀躍的。
靖曦元等人一股勁連攻湯堯所控六郡,直至最後與充州邊境的田俊截彙合。
湯堯主備戰力皆放在腰水郡,一旦腰水郡被破,其餘五郡皆如入無人之境。
靖曦元一行人順暢進入華佰郡,就見田俊捷押解着湯堯,半拖拽在地的迎面走來。
靖曦元搜尋一圈,未見到永茂身影,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裡升起,不由皺了眉。
兩方隊伍一溝通,田俊捷卻說從未見過永茂。
靖曦元聽罷突然勒馬轉身,目光遙遙望向腰水郡方向。
“怎麼了?”劉大海問。
永茂逃往華佰郡一事,出自張洪之口。那種情況下,靖曦元不信張洪這個軟骨頭會說謊,而且他沒有說謊的必要。
但是永茂呢?他會不會同張洪說謊,然後利用張洪的嘴,讓自己相信他前往了華佰郡。
“我懷疑,永茂還躲在腰水郡中。”
劉大海聞言,立即調轉馬頭,便要趕回腰水郡拿人。
被靖曦元阻止道:“不必追,此時已然追不上了。”
劉大海聞言不由歎氣。
夜半,衆将士凱旋而歸,豐平郡百姓得到消息,在街上夾道歡迎。
一路将所擒敵兵壓入府衙大牢,靖曦元突然在府衙大牢門口,瞧見自己的面首團和周朝安及柳冉。
靖曦元下意識翻身下馬,朝他們奔去,以緻身後騎馬的武将們也跟着紛紛棄馬,步行向前。
靖曦元沖進面首堆裡,雙手抱五個,手裡還拉着柳冉的手,然後目光灼灼撞上周朝安。
靖曦元興奮道:“我們首戰告捷!”
“公主威武,”龐景輝擡手搭上靖曦元腹部。
肋骨被這一碰,疼的靖曦元直冒冷汗。
“受傷了?”周朝安走上前,語氣卻是肯定句。
靖曦元心虛的閃躲着視線,輕聲“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