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苑大學為中心,四周分别北苑醫科,中醫藥大,北苑财經,北師,各大高校的長林校區都圍繞在學院路,這裡有熱鬧的街區,有344酒吧一條街,也有晚十點才開始的夜市。
各種附中小學也緊緊相挨,這裡是北苑有名的學區房聚集區,高樓大廈籠罩的陰影下,條條隐秘的小巷路蔓延開來,像是有生命的脈絡遍布這座城市。
黑夜裡,昏暗路燈拉長了三人的身影,沈馳隔着周妄和他弟将近五米的距離,走得很慢,周妄沒有停下來過等他。
路邊推着攤位賣鹵味的大叔準備收攤,還剩倆豬頭肉,最後倒進了旁邊破舊的鐵碗,那裡趴着一隻狗。還有推着車賣網紅提拉米蘇的阿姨,正用圓形打光燈開着直播。
行人也依舊行色匆匆,卻全然和城市繁榮的模樣截然相反。
七十平的房子擠在學區公寓裡,樓道裡忽閃忽暗的路燈,牆角未經打掃後遺留的灰塵。
“給。”周妄進家門後,就從浴室裡拿了吹風機。
沈馳掃視了圈周妄的家,沒有什麼藝術的熏陶,也沒有什麼裝修風格,有種活着也行,死了也罷的感覺。簡潔幹淨得像極了他這個人。
他伸手去接,眼神慢慢地和周妄的彙合一起。
周妄知道他在想什麼。
“去睡覺吧,不早了。”周妄略過沈馳,俯身對周祈說,他身形停在弟弟面前頓了頓,走進書房,從高架的書櫃裡取出一本厚重的書籍遞給周祈。
是雨果的《悲慘世界》,李丹和方于翻譯的那個版本,紅色書皮邊角有些磨損。
他知道周祈不會睡,沉浸在書裡也許會讓他減少對房間外面的關注。
想到等會要做的事,周妄面對文學愧疚了三秒。
周祈渴望哥哥書架上的書很久了,好不容易得到一本,就乖乖聽話回房間了。
“他這麼小年紀,讀得懂?”沈馳挖苦周妄。
周妄沒接話,他奪回沈馳手裡的吹風機,“去浴室。”又補充一句,“隔音好。”
浴室狹窄潮濕,燈光也昏暗,吹風機啟動發出的噪音掩蓋了濕潤黏膩的水聲,還有他貼在沈馳耳邊的輕喘。
周妄大腿卡在洗漱台,半坐在邊緣,并不穩固,右手舉着吹風機很費勁,手臂上青筋凸顯,修長冷白的手仿佛沒什麼力氣,垂在沈馳耳邊搖搖欲墜。
沈馳配合他低下頭,冰冷的水珠滴在兩個人中間,讓氛圍更加暧昧。
“吹風機都不會用,真蠢。”周妄咬着牙也要罵他。
“我一般用的比這個高級。”沈馳勾唇笑着,垂眸看着他手心裡交疊兩根東西。
周妄悶哼着聽起來有些痛苦,腰腹完全緊繃着,他壓抑不住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說你較勁什麼,輸就輸了。”沈馳聲音也有些抖,壓着氣息逗他。
“老子時間就是比你長。”周妄倔強地要和他比個高低。
“呵。”沈馳喉間溢出聲悶笑,低眸,用指腹壓在周妄的前沿。
“操。”周妄瞬間像是受了驚的小貓似地,弓起身子,如果有毛可能真炸了。
濺得沈馳手心手背哪哪都是。
沈馳沒停。
“喊我名字。”他也算是情不自禁了,貼着周妄耳邊呢喃。
“傻鳥。”周妄被他弄得疼了,就罵他。
沈馳粗喘了下,像是爽到了。
“你有病吧,停下來。”周妄愠怒地推他。
反而被沈馳抱住了,吹風機還在發出噪音掩蓋兩個人的聲音,沈馳頭皮吹得都燙疼了也沒吭一聲。
“沈馳,你頭發好像焦了。”周妄關掉了吹風機,發現他真的有幾根頭發焦得翹了起來。
于是一隻大手揪着周妄的頭發,輕輕按着他的腦袋逼近,被迫對上沈馳那雙意亂情迷的眼眸,“那你賠我。”
兩個人靠得很近,周妄才意識到,做了三次,一次都沒有和他接過吻。
可是為什麼呢。
身體都相互碰撞了,再撞個嘴皮子又怎樣呢。
周妄主動探過身子,想要咬他的唇。
沈馳躲開了。
“隻有談戀愛才能做這種事。”這種話從沈馳嘴裡冒出來,周妄想笑。
多越界的事情,他們都做了,守什麼清白。
炮友最忌諱問出“那我們現在算什麼?”
周妄當然也懶得問,他分得比沈馳還清楚。
不親就不親呗,沈馳卻逮着他問:“我們能談嗎?”
“不能。”周妄搖頭。
“就談。”對方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周妄:“?”
空間的狹窄影響兩個人發揮,塑料盆砸在地面的動靜讓周妄身體一驚,他的弟弟還在同一屋檐下的卧室準備睡覺,而他已經欲求不滿拉着沈馳就地解決。
可是最初開始不是這樣的。
周妄細細回憶着,無數夜晚的心煩意亂。
“發洩情緒嘛,成年人不就那幾樣,抽煙喝酒。”幾個朋友無心之談被周妄聽了進去。
好慘。
他喝不下去酒精,也被煙嗆得難受。
“都不行?就,做.愛呗。”
任何東西有了依賴性,就會上瘾。
“你那天,錄像了嗎。”周妄臉貼着冰冷的瓷磚,側過身問他。
沈馳正慢條斯理地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個盒子,“從澡堂出來,旁邊那家便利店買的。”他順口解釋。再慢慢壓着周妄的腰,忍着勁,“沒,當時爽忘了。”
周妄雙腿打着顫努力站穩,昏暗的角落裡突然亮起了閃光燈,“現在拍。”沈馳冷不丁地說。
周妄迅速低下腦袋,讓滾燙的臉頰緊緊貼着瓷磚,他甚至自己都不敢面對的畫面,正通過攝像頭錄制在沈馳的手機裡。
這一刻,他莫名覺得有些恥辱。
将至的時候,周妄有些神志不清,眼神迷離着回頭望向沈馳,“要是哪天看片的時候我看見了自己,你就等死吧。”
他俯身逼近着,在他唇邊徘徊停留,“給你扔清純男大分區。”
“變态。”周妄沒力氣和他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