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顯然調整得比我快一些。他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戒指,小心地放進内襯收好,又擡手拉開了窗簾。
金色的陽光瞬間洩了進來,我下意識地擡手要擋,卻什麼也沒擋住。
又變成......靈體了啊。
雖然也很期待和織田作在文野世界裡的故事,但沒有實體的虛無感還是讓我不免有些失落。
織田作顯然注意到了我的動作。他重新将窗簾拉回了大半,指根的銀色戒指沐浴在光線裡,泛出亮眼的白光。我的目光也随之黏在了上面,跟着它一起移動。
沒有被立刻取下欸。
“怎麼了?”見我一直盯着,他不由擡起手翻來覆去看了看,“沒有變化啊。”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又補充道,“你現在的情況沒法拿着戒指,我先替你放着。等你有了身體之後再還給你。”
啊啊啊啊啊!織田作,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但這也太像暗示了啊。
冷靜,我妻昭也,你絕對不能被夢裡的美好沖昏了頭腦。
等等,既然是夢的話,為什麼戒指還在?
我驚詫擡頭,立馬跟屁蟲一樣地飄在了織田作背後,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個世界太真實了,不像是夢。而且戒指上面......有異能力存在過的痕迹。”織田作回答道,“不過安心,我會去盡快弄明白的。”
“噢好。”我信任地點了點頭,繼續飄在他後面,“那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
“都還好吧,就是很想吃辣咖喱?今晚我帶你去我常去的那家吧,正好也去看看孩子們,你不是想看書嗎?”他頓了頓,“真要說有什麼不對勁的話......可能就,突然對想寫什麼有了點想法?”
“真的啊!”我激動地擡頭看他,卻見他突然停在了原地,不由問道,“怎麼了嗎?”
他無奈地指了指他馬上要進入的地方,“我去洗漱你也要跟進來嗎?”
一句話,擊得我潰不成軍,立馬捂頭反向逃竄。
很快,收拾好了的織田作又出了門,繼續着新一天的工作。
“真的,上班不必太認真,在老闆來視察的時候意思意思假裝勤奮表個忠心就得了,平常業績混個不上不下是最好的。有句古話叫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适當的時候摸魚也是一種藏拙啊。”我完全不覺得給在森首領底下工作的底層黑手黨成員灌輸這樣的毒雞湯有什麼問題。
“那也得去上班啊。”他接下了調查Mafia旗下商業街發生的失竊事件的任務,“不然哪有錢吃飯呢。”
“你可以先偷偷寫小說,大賺稿費驚豔所有人,然後再悄悄從港口黑手黨退隐,轉職成作家。”我跟他并排飄着,建議道。
“這确實是我一直以來的打算。但在沒有合适的條件退隐之前,還是得先打工。”織田作回道。
“你可真是個絕世好打工人。”我歪了歪頭,“要是我以後當了老闆,我一定找你這樣的。”
“饒了我吧。”他居然歎了口氣,“辦公室play真的太難了。”
我懷疑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領悟到辦公室play的意思,不然怎麼敢在青天白日人流如潮的商業街上公然發表這種暴論。
經過一番調查,我們總算發現了失竊事件的元兇是幾個偷偷翹課溜出來玩的厭學小學生。深深為附近的基礎教育憂心之際,我又暗自松了口氣,幸好這沒沾上什麼來自米花町的少年偵探團。
“單穿還好,再來個酒廠這世界就真的毀滅吧。”我如是想着,突然好奇地問了問織田作,“織田先生,你知道這世界上有死神小學生嗎?”
“你說的是……前段時間被抓回去的那個代号Q的成員夢野久作?”
想起腦髓地獄的可怖場景,我條件反射地打了個激靈,“不要在大白天講這麼恐怖的故事啊!”
“那你說的死神小學生是誰?沒有Q恐怖還能叫死神小學生?”
“這是兩種類型的恐怖啦!”我努力渲染着恐怖的氛圍,“他所到之處,兇案遍地,三餐死一人,五步滅一家。”
“聽起來……”他若有所思,“整個橫濱的小學生很符合這樣的情況啊。”
我:……
不愧是你,東方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