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沈維桢問候的電話打來,“什麼情況?”
沈則安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什麼什麼情況,你兒子又失敗了呗。”
“我尋思着我也沒把你生的很醜吧,怎麼一個個女孩子都看不上你。”沈維桢簡直是懷疑人生。
車内副駕駛座上的他拉起安全帶扣上,而後朝邵執看了一眼。
無聲的對視,多年的習慣讓邵執一眼就讀出了他的意思,他關掉發動的車子,引擎停止,整個車内恢複平靜。
“沒帶邵執去,我自己一個人的,連車都沒開,在外頭吹冷風約車呢。”說完沈則安通過窗戶把手機舉出去灌冷風。
“啥叫我粘着他,是他粘着我,從小到大都這樣不是嗎?”
“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了沈則安,是誰人家一來就以為是漂亮妹妹死皮賴臉跟在人家身後?”
“自個兒相親還要帶人家去,幹脆鬧洞房也讓人家參與得了。”
也不怪沈維桢這麼說,以前他也知道這兩人關系好,但從來沒有想過會通過介紹人的口裡得知他兒子相親都要帶上對門那家夥。
罵完的沈維桢頭疼地歎了口氣,他作父親的其實也沒那麼着急,如果不是沈則安和他随口抱怨了句找不到對象以後可怎麼結婚他還不會給他安排相親呢,他想的是既然安排了那起碼就得認真點對待,而不是這樣應付過去。
對面的沈則安一陣後悔,後悔自己開了公放,以至于沈維桢的話一字不落全被駕駛位的邵執聽去。
自己理直氣壯說某人粘他被他爸毫不留情揭老底,人家知道是一回事,被拆穿又是另一回事。
“爸,我車到了,先挂了。”說完沈則安沒等他爸說話就挂斷了電話。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咳了聲,“走吧。”汽車被發動,沈則安偷偷瞄了一眼邵執,看見他面無表情便松了口氣。
到家後解開安全帶的沈則安看了眼一動未動的邵執,“有事?”
他點了點頭,“醫院裡有個手術臨時需要我去參加。”
沈則安:“要多久?老高晚上組的局還能去嗎?”
邵執:“不清楚,你們好好玩不用管我。”
聽到這句話,沈則安就知道他去不成了,他賤賤地長歎:“可憐的醫學狗。”
說完他起身離開,“啪”的一聲合上車門,而後彎腰與車窗齊平,模仿着那個表情包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指尖輕輕觸碰太陽穴而後朝他抛出,“那我就自個兒去潇灑了,回見~”
很短促地,留在車内的邵執“切”了一聲,而後又忍不住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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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沈則安在公寓沒待多久就被高競澤一個電話給叫去了酒吧。
到的時候李淮西已經和高競澤喝上了。
與李淮西不同,沈則安和高競澤是在高一認識的,高二文理分班後緣分注定又分到了一個班,關系就更好了。
作為一個富二代,高競澤雖然沒有繼承他媽的學術頭腦,但是繼承了他爸的商業頭腦,開了三家酒吧,每家都管理得井井有條,營業額在每個市數一數二。
他們現在在的這家Dream酒吧就是他在北城開的,聽說為了跟緊時代潮流他還打算新開一家不一樣的酒吧,新穎在哪問了半天也問不出結果。
沈則安自然地坐下,修長的手指握着磨砂質感的玻璃杯搖晃了幾下,與高競澤碰杯的同時褐紅色的液體随着搖晃濺出了幾滴。
“什麼時候開張?”說話的同時男人也不忘與李淮西碰杯,玻璃碰撞的清脆聲音消失在昏暗迷離的酒吧裡。
高競澤往後一靠,張開的雙臂搭在靠背上,“快了,等着吧。”
李淮西小口一抿烈酒,朝着沈則安挑眉,語氣滿是戲谑的意味,“相親又失敗了?”
沈則安“啧”了一聲,“哪壺不提開哪壺。”
高競澤毫不留情地嘲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報了我當初女神被搶之仇。”
“注意用詞,是你女神喜歡我,我可沒有和她在一起,何來搶走一說。”
說完他扭頭看向挑起話題卻又默默無聲看戲的李淮西,“還有你,你都三十了還不結婚,還敢笑我。”
李淮西輕挑眉峰,酒紅色西裝的扣子沒有系上,随着他的動作而露出黑色襯衫,正經的西服卻增添了他的玩世不恭,随意掃過四周一眼都能把對面卡座的女人勾過來。
處理完桃花,李淮西勾了勾唇,一副魅力太大沒辦法的欠揍模樣,“我又不想結婚,急什麼?”
沈則安說不過他,氣堵在胸口發不出隻能喝悶酒,随意聊些最近發生的事。
三個高質量男性坐在一起很難不吸引人,但沈則安興趣不佳,也沒想和人搞暧昧亦或是其他發展,一一回絕了邀請跳舞的女人。
眼看沈則安就要喝高了,高競澤一手奪過他手中的酒杯,玩笑道:“别喝了,等會兒找不到家就完了。”
沈則安一臉無所謂,為精緻的臉龐染上血色,“沒事,邵醫生來接我。”
“喲,還邵醫生上了?”高競澤笑他,“你和他打過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