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數了一萬頭羊駝,一頭是可愛,一萬頭是奔嘯而過,把她震的腦袋嗡嗡的。
她沒有關掉夜燈,屋子裡有着淡淡的暖色。
韓以糖從床上起來端坐着。
今晚因為沒有做噩夢,所以,她的腦袋沒有那種病态的疼痛,隻有久久不能睡覺的那種焦灼。
焦灼的想……幹點不是人幹的事!
例如,把眼前的這堆麻繩綁在某個男人的身上,她總覺得那樣自己肯定會舒服一些的。
她晃了晃腦袋,不可以!
——
半個小時後。
宴遲被一陣老鼠路過的呼啦聲吵醒。
他沒有反鎖門的習慣,因為毫無畏懼,沒人會半夜敲響他的門。
這次也沒人敲響他的門。
因為他的門是被推開的……
對方很是大方的走了進來,在月色下,越來越靠近他的床。
人未到,一股淡淡的沁香就傳來了,那熟悉的沁香,是他們共同的沐浴露,大小姐喜歡對自己的東西,印上專屬的印記,這熟悉的風信子沐浴露就是如此,不過這熟悉的沁香中,還夾雜着一絲淡淡的不同于以往的味道,像是專屬于她的味道。
宴遲在床上微微側身,今夜月色很好,他屋子裡的窗簾沒拉,皎潔的月光足以讓他看清來的人,然後就不可避免的看到韓以糖一副粽子模樣。
宴遲:“……”
饒是冷靜如他,也無法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他睡前還思考了下,那捆麻繩她是準備幹什麼,想了萬千可能,卻沒想到她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稍微看了看,應該還是不留後路的那種。
韓以糖努力了。
她在沒睡着後,又煎熬了兩個小時,眼看着時間來到午夜時分,但是她越來越精神,除了腦子越來越疼,她覺得自己可以。三天三夜,永不停歇!
說着說着都能唱起來的那種!
她是準備這麼一路苟到天明的。
可是,她不難受啊!
她沒有思緒混亂啊。
她隻是睡不着。
而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想一想,宴遲那張好看的眉眼下,從沒有任何青紫,想想明天自己又是一副過勞死的樣子,而他不僅精神煥發,還能被所有人同情。
啊,越想越沒天理。
她在不能睡着的強烈不滿下,嫉妒的要命。
嫉妒和強烈缺覺下,促使她做出一些不太合适的舉動。
想着反正這是在韓家,想着,她也能控制自己,那……
咱們就來開個深夜茶話會吧!
至多是這樣了,再多,她沒本事。
“……你餓嗎?不餓起來吃點東西吧。”她的語氣非常和善,甚至說的上是柔情似水。
宴遲:“……”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新套路,他隻想明天找姓姜的聊聊。
韓以糖一聲令下。
廚房開始動火。
大家皆是低着頭,不去看麻繩把自己捆住的韓以糖,這樣的大小姐,讓他們害怕!!
倒是宴遲,在迅速了習慣後,坐在餐桌的一側,問了問韓以糖:“大小姐,你身上的這個繩子,需要解開嗎?”
韓以糖低頭看了看:“……算了吧,就這麼綁着,我安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為了更美好的明天,這點小意思對她來說完全沒問題。
路過的衆人更不敢說話了,害怕,越來越想辭職了怎麼辦……
宴遲嗯了聲,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