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的宴遲,得到的消息就比較全面了,沒有所謂的烏龍。
他得到的消息就是,韓以糖去了林修遠的店裡賣A市獨此一份的限量款首飾,被店員以小偷的名義差點抓了起來報警,并且在韓以辰那邊的人出動後,還絲毫不計較,一看就是對林家特殊對待。
這種滑稽的事情,的确是韓以糖能夠做出來的。
宴遲彼時正在洗手間剛吐完。
早晨吃完那頓炒飯,一開始沒事,但是他的胃部,沒過多久就開始灼燒般的疼痛,他站直身子,倚靠在洗手間冰冷的瓷磚上,剛洗完臉的他,滿臉水漬,臉色蒼白,任由水滴順着臉頰滑落,他的手撫着胃,感受着那份灼燒感,唇無聲的扯了扯。
看起來真可憐。
下一刻。
他猛地擡起手,砸向了面前的玻璃,玻璃應聲而裂,蜘蛛網一樣的裂痕出現在鏡子上,上面流下絲絲鮮血。
門外通報的人,聽到動靜,趕忙出聲喊着:“老闆!你沒事吧!”
宴遲微擡眸子,碎鏡裡的他,漆黑的眸子裡,宛若萬年深潭,不見一絲情緒。
門外的人焦急的等着,不過多久,洗手間的門咔哒一聲被打開。
“清理一下吧。”他淡淡的吩咐了句,就朝着走廊外走去。
保镖視線略微一低,就能看到宴遲手背上的傷,正在朝外滲着鮮血。
但是保镖别的沒說什麼,隻點頭走進洗手間處理宴遲安排的事情,跟了宴遲這麼久,他清楚的知道宴遲是個什麼樣的老闆。
等保镖處理完,宴遲早就上了車,手上已經纏繞上了繃帶,另外一隻手拿着手機在處理着事情,神色淡淡,模樣看不出一絲身體不适。
保镖守在一側,沉默了一會道:“老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上次的事情,就是他的失誤!
失誤讓他老闆還要繼續忍受這樣的妻子,這樣的生活。
聞言,宴遲隻輕輕擡起頭,甚至還不忘記回應手上的消息,手機上的燈光明明滅滅,映襯的他的人,像是一會處在黑暗,一會處在光明。
“你是在可憐我嗎?”
保镖渾身一顫:“……沒有!”
宴遲沒再說什麼,隻是似乎被燃起了興趣,眼中有了些情緒,示意對方繼續。
“我……我隻是覺得,隻是覺得……對上次的任務失敗很愧疚!”
“是嗎?”他輕道,語氣怅然,“那你怎麼不以死謝罪呢。”說完他輕啧了聲,歪了歪頭,看了看車窗外的燦爛的陽光。
仿佛哪裡都能照拂的到。
保镖一頭冷汗,隻覺得手臂上的傷口都在隐隐作痛。
“瞧瞧,吓你的。”他輕呵着,又繼續忙碌手上的事情,仿佛剛才隻是随口一句玩笑。
他的生活,不管如何,都容不得别人置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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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韓以糖,社死還沒結束。
因為她的手機,那位林綠茶又來電話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挂斷,對着秘書先生真誠的笑着。
“我說這是誤會,你覺得是真話嗎?”
“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秘書先生點點頭,很是正經的回應。
“……”
哦。
就是不相信呗。
這年頭謊話都說的這麼委婉了。
而秘書先生的話還沒結束,他十分公式化的道:“就是林先生如果也得知了這件事情,估計會來看看大小姐……”他擡起手腕:“大概在五分鐘内吧。”
如果韓以糖真的是從始至終都表現的讨厭林修遠,那麼秘書先生他肯定會派人守着,絕不會讓林修遠靠近自家小姐半分。
可是眼下的事情,讓他隻能按照以往的常規操作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