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仁慈,讓民女将此事完完整整的說完可好,”眉眼溫軟的女子淚眼婆娑着,将目光投向太子慕容燭。
此時的她正着一襲輕紗寝衣,于慕容燭休息的卧榻之上,在快要熄滅的那昏暗的燭光映襯之下,那番楚楚可憐的模樣是真教人心神軟了。
可慕容燭卻不是趁人之危的主兒,他一眼便瞧出不對勁了。
“本宮可以聽你一言 ”他說。
裴風禾望去,隻見面前的青年極為溫柔的看着自己,眼中卻帶着不解與探尋。
“多謝殿下。”她顫聲謝道。
“姑娘不畢多禮。”青年道。
他慕容燭自知雖然身為太子,卻不受父親喜愛,所以他的婚事也是,遲遲沒有定下來。
母後長年吃齋念佛,早就不問他事。
而他也從沒想着利用婚事去拉攏哪個官員或者貴族。
也許是下面人想走捷徑,可卻是找錯了地方,将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送到了自己這兒。
慕容燭沒有罰人,也沒有冷臉,因為他看出了塌上人的神态,絕對不是自願來這裡的。
“殿下,”裴風禾脆聲跪在他面前說道,“民女的兄長是兵部侍郎裴潋辭,民女平日跟随兄長,偶然在顧元享老爺那裡露過面,他便哄騙民女,将我送到這裡,還下了軟筋散,我醒來便…”
裴風禾沒有說完,垂首拭淚,無語凝噎。
慕容燭卻霎時也明白了,是顧元享這厮要讨好自己,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這姑娘身上。
看着垂淚的人兒,慕容燭第一次起了憐惜之心,但是他又不會哄人,隻好手忙腳亂的蹲在她面前為她用帕子拭淚。
“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她。
“民女裴風禾。”
“裴風禾,”慕容燭念着這個名字,在心裡暗暗記下,“你不要害怕本宮,今日夜色已深,你便在這裡先歇下,明日本宮送你回去可好。”
“殿下的意思是…”裴風禾竊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她自覺相貌一般,可那些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卻總是不懷好意。
她心底覺得眼前這位殿下是個好人,可若他強硬要求自己侍寝,那她絕對逃不掉。
“本宮的意思是你一個人在這裡休息,本宮去别處也有地方可歇腳。”
“你不要害怕。”慕容燭安慰她。
“多謝殿下!”裴風禾伏身謝道。
“無妨的。”
慕容燭起身離開寝殿,又吩咐了幾句其他的話,便匆匆離開了。
裴風禾抱着胳膊躲在被子裡,這裡很暖和,可是她心裡卻很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