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連忙握住他的手,清聲道:“顧嘉珩,你還好嗎,疼不疼啊,疼了就先别說話。”她眼裡泛着擔憂。
然而,顧嘉珩卻心急如焚,執意要問個明白:“到底是誰,為何要害我?”
沈域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告知實情:“顧嘉珩,我抓到一個匪徒,一番審問後,他招出幕後真兇竟是顧元享,也就是你的二叔。”
“二叔?怎麼會是他!”顧嘉珩難以置信,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我與他往日并無深仇大恨,他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沈域看了一眼顧嘉珩,斟酌着緩緩說道:“顧嘉珩,人心本就難測。那人說,他是想讓你父親顧芩舟嘗一嘗喪子之痛。”
顧嘉珩聞言,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思緒飄回到往昔歲月。顧芩舟身為朝中重臣,在朝堂之上縱橫捭阖,難免會得罪一些人,這很正常,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自己的親二叔要這般害自己,甚至不惜取自己姓名。
他和父親對顧元享不說千分好,也對他不錯了,為什麼他要這樣做?!
“阿域,我實在想不通,顧元享平日裡與我父親也算有幾分交情,他是我的親人啊,怎會做出如此狠絕之事?”顧嘉珩滿心悲戚,眼眶泛紅道。
沈域拍了拍他的肩膀,垂眸想了想便寬慰他道:“顧嘉珩,這世間之人,多為名利所困。顧元享或許是被其他東西蒙蔽了雙眼,又或許是受人蠱惑,才會這般行事,可不管如何,他都是傷人兇手,我希望你能清醒一點。”
顧嘉珩沉默良久,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在這複雜的朝堂局勢與人際關系二者有一方不慎,稍有不足,便會陷入難言境地。
顧元享是他的二叔,平日與父親也是同事關系,他該怎麼跟父親分說呢。
顧嘉珩捂着傷口,像一隻可憐的小獸一般,靜靜的靠在廢棄的木頭旁。
沈域心中升起不忍,她便也靠坐在顧嘉珩旁邊,看他傷口感染程度如何。
“沈域,我父親希望我建功立業,希望我能有一番成就,我一直在他眼裡不是個好兒子。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心裡有我這個兒子,我總是直覺他隻将我當做一個繼承人來培養。”
“這不好嗎”沈域問。
“并非不好,隻是我不喜歡罷了”顧嘉珩仰眸歎道,“就像這北亓京城有那麼多漂亮姑娘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她們,這本身就是難以改變的事實。”
沈域避開傷口輕拍了他一下,語帶輕惬道,“你這人也是好不要臉,我第一次見有人一邊述說自己的委屈還一邊這麼誇自己的。”
“要臉有什麼用,又追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顧嘉珩望着她說道。
沈域移開視線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我聽你的。”顧嘉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