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啊……也不知道她那前搭檔對她是不是有意思……”
“這能看她前搭檔嗎?這得看豆蔻,這得問豆蔻對她前搭檔有沒有意思。”
“我覺得可能有。你看她那前任搭檔大過年的不在家裡陪家人,大老遠地跑過來就是為了給她送東西?沒點意思能這樣?”解蔓菁歎口氣,“你說……天降對竹馬……誰會赢?”
蘇白芷把手搭在解蔓菁的肩膀上,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說:“繼續吃飯吧,這事兒還要看豆蔻。”
孟川瓊表演過後下了台,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開始往池豆蔻那桌偷瞄,他發現她不見了,四處看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整一個心裡心神不甯的,他不停地在心裡安慰自己:她應該是去洗手間了,一會兒就會回來的吧?
他越是這樣就表現越明顯,他的臉上幾乎都染了绯紅,這一慌張的狀态被他對面的仇江籬看得一清二楚,偷偷地給邵陵遊使眼色,邵陵遊看到他的暗示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二人相視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孟川瓊絲毫沒有察覺對面的兩個人在盯着他看,反而是他身邊的葉天冬發現了,覺得很奇怪,放下手裡的筷子,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明白那倆人到底在笑什麼,于是拍着孟川瓊的胳膊問:“川瓊,你看你對面那倆人在笑什麼呢?笑得有點詭異啊。”
“嗯?!”孟川瓊擡眼往那邊看了一眼,二人的眼神對視上了,連忙收住笑容,低頭吃飯,這下連他的耳朵都是紅的,知道他倆在一起說的是自己不安的狀态。
葉天冬問:“川瓊,你怎麼了?吃飯呀,這是冬天熱的嗎?咋這麼紅呢?”
孟川瓊随口就接了一句,想都沒想:“被人煮了。”
“啊?”葉天冬十分驚訝。
孟川瓊接着說:“沒……沒什麼,吃飯……吃飯……不,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個洗手間。”他找了一個去洗手間的理由離開,他隻是想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他想克制一下自己心裡不安煩躁的情緒,不去想池豆蔻此時此刻在哪兒做什麼,可這讓葉天冬覺得很奇怪,做着手勢問仇江籬他們:“江籬哥……這川瓊……上場之前不是剛去過洗手間嗎?怎麼又去?”
“天冬啊,你還是單純啊。”邵陵遊幹脆利落地和仇江籬碰個杯,杯中的啤酒瞬間波動起來,“他說去洗手間你就信啊?”
“那……他……”葉天冬是個實誠的孩子,他還是沒明白邵陵遊的意思。
仇江籬一飲而盡杯中酒,說:“天冬,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打聖賢球’啊。”仇江籬變着法兒地暗示葉天冬,又不動聲色地笑着和邵陵遊繼續談天說地。
孟川瓊獨自走在去洗手間的路上慢慢地走着,腿腳很是沉重,心情更加沉重,因為他一直看不到池豆蔻的影子,心裡慌得一批,他就像抓不住救命稻草一樣的空虛、害怕和失落,眼前沒有了方向,眼神黯然失神。
當他路過走廊窗戶的時候,借着窗外路燈的燈光看到大雪紛飛天裡,黃昏色燈光下的池豆蔻和元葶苈在那兒嬉笑怒罵,他親眼看到元葶苈把那個紅色的手提袋送給池豆蔻,池豆蔻她想自己拿,但看着元葶苈這麼熱情,也沒法拒絕隻好接過來抱在懷裡,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
孟川瓊聽不到他們在聊什麼,隻能感受到池豆蔻接受禮物後的開心,他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心被挖空了,感覺天旋地轉沒有方向感,腿腳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頭也昏昏沉沉地不在狀态。
他晃晃悠悠地想要倒下,幸虧他抓住了面前的窗台才沒有摔倒,心中急促的呼吸都要把血氣推到腦中的制高點,他難受得甚至都要絕望,但他還是忍着心痛用手抹去蒙在窗戶上的那層薄霧,露出一塊兒視線,靜靜地看他們許久,沒有去打擾,隻是轉身走到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清醒一下。
冰冷的水撲在臉上有種鑽心的刺骨痛,他默默地承受着,不言不語,盯着鏡子裡倔強的自己,覺得自己好失敗,沒有勇氣跟她說喜歡她,他同時也清醒地知道,這句喜歡千斤重,是不能随便說出口的,不但時機不允許,連他自己的心都不允許,隻能就這麼胡亂地猜測着、煎熬着……
孟川瓊關上水龍頭,返回餐桌旁,故作淡定地吃飯談笑、鼓掌歡呼,可是他每一次的強顔歡笑都是他心裡深處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