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調侃雲霁都沒有放在心上,不痛不癢的。隻是默默地給笑得最厲害的柳澤和野村加上了更多的值掃安排。
……
關于身體上的問題,雲霁并不避疾諱醫。為了不讓優紀擔心,她選擇預約在周四下午去醫院檢查。避免和雲海碰上,她沒有去雲海所在的醫院,而是選擇了一家對神經科頗有研究的專門醫院。
醫生開了一系列類似于腦電波,CT和神經反射之類的檢查,但結果顯示一切正常。手臂的肌肉和神經也好,脊柱的神經分布和功能也好,都沒有異常。大腦的神經中樞功能都正常,CT照片上也看不到任何異常陰影和腫塊。醫生給的解釋是,那種麻痹感可能是神經系統偶然性地興奮,是非病理性的。
檢查完這一堆項目,幾乎花光她所有的存款(幾年來沒用完的零花錢存下來的)。但至少得到了一個安心的結果,雲霁還是能夠接受的。
拿着一堆化驗紙和報告單,雲霁将它們一股腦塞進背包,準備回學校。剛出診室門,就看見外面正坐着一個身穿綠色病号服,藍紫色短發的少年。
那人百無聊賴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目光有些渙散地看着走廊外的海桐樹,手指無意識地抓緊座椅,周身氣氛低落。大概是候診的病人,但雲霁卻覺得他有些眼熟,多看了幾眼。
那人像是沒注意到她的視線,起身往診室裡走去。醫生紙頁的聲音一頓,溫和地打招呼:“幸村,今天你過來複查嗎?”
雲霁若有所思地下樓,離開醫院。幸村,果然是好耳熟的名字,估計是個重要的角色。沒有再多的印象,雲霁不再想這件事,心裡十分輕松地往站台走去。
周末是關東大會青學和城成湘南的比賽,觀月已經把城成湘南的資料發給她了。公交車上,她翻着資料,努力了解城成湘南的信息。城成湘南是一所很重視運動社團建設的學校,雜志社前兩天去進行了采訪,其中網球部的訓練安排和器材設備都十分先進和專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半自動化。一篇對城成湘南教練華村的采訪,不難看出他們的實力強勁且極具信心。
确實是個不容小觑的強敵。青學的訓練和設備和城成湘南比起來都顯得非常原始,給人的壓迫感也沒有城成湘南那麼足。不過,她還是相信青學會取得勝利,隻是不知道這次,沒有手冢坐鎮,大家又會展現出什麼樣的水平。
中轉站到了,雲霁下車,去了一家比較偏僻的甜品店。秋葉指名要吃這一家的抹茶蛋糕,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的。買好蛋糕,她給秋葉打電話,告訴她馬上回去。但是剛一出門,就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
兩道不容忽視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地在小巷裡發出回音,雲霁将手機音量減小,大聲對電話說道:“對!我在這個蛋糕店門口的巷子裡,你知道的。我馬上就回去了,你等着。”
聽她說完,那兩道腳步聲果然在拐角消失了。秋葉還在疑惑她說奇怪的話,雲霁重新調大手機聲音,準備和她說清楚,卻在路口被人用帶有緻昏迷藥物的毛巾捂住嘴拉走了。
手機掉在地上,裡面是秋葉着急的聲音:“喂?小雲朵,你怎麼不說話?發生什麼事了!你遇到危險了嗎……”
任由她的呼喚,電話裡再沒有傳來任何回音。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人插兜站到地上的手機旁,撿起發出聲音的手機,挂斷聒噪的電話,随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再度睜眼,是刺目的燈光。一排排白熾燈的光在光滑的地面反射,蕩漾着水的波紋。即使外面已經接近傍晚,室内卻仍是亮如白晝。
背後傳來一下一下的嗒嗒聲,像是有人不耐煩地在點腳。“她醒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