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向明曦沒有再追問,反而期待着前去的那一日。
自從遇到明希以後,向明曦越來越期待未來了,明天、後天、過幾天、某一天,這些确定或者不确定日子,好像在承諾相伴未來一樣,将向明曦和明希的未來緊緊地綁在一起。
以往,向明曦隻是想要活着,想要看見明天,僅僅如此。沒有過多對于未知的期待,也沒有過多對時間的期待,向明曦想要看見不一樣的生活,但并不期盼某一天的到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
與明希在一起後更是如此,向明曦越來越期盼未來,近一些和遠一些的未來,具體的某一天,或者遙遠的、未知的,都讓向明曦懷揣盼望。
盼望着,能同明希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我等你帶我去。”向明曦低着頭,看着明希的眼目裡滿是溫柔的情意,好似黑夜裡,有萬千星辰在閃爍。
手背上又落了一個吻,輕輕地,柔柔地。
“嗯。”明希撐起身子,稍稍擡頭,讓唇輕輕印了上去。
沒有深入的打算,隻是輕柔地交換了一個吻,明希便重新端坐回沙發上,拿起寫滿文字的劇本,正色道:“繼續吧。”
“好。”向明曦也收起迷離。
離選角試鏡沒有多少時日了,劇本内容不多,需要揣測深挖的内容卻很多,她們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世界不是全然公平的,就像這次試鏡,重要角色陶導采取的是邀請試鏡的方式,這就導緻許多演員連試鏡的機會都沒有,而向明曦卻憑借明希得到了一張入場券。
在電影圈多年,陶導有自己的堅持,哪怕明希是投資人,也需要試鏡才有可能演繹角色。看在交情和向明曦演技的份上,她可以給向明曦一張入場券,但能否拿下角色,明希無法幹預。
每位邀約的演員都擁有删減後的劇本,大家的起跑線是一樣的,所以這幾日,向明曦整日同明希待在家裡研究劇本,幾乎都忘了時間。
當然,向明曦可沒忘了聯系吳爍,畢竟吳爍可是她的經紀人,要試鏡,向明曦可繞不開她。明希這邊倒不用擔心,早就和許海山溝通好了,在選角确定之前,明希沒有其他工作。
“爍姐,明天方便見一下嗎?有些事想和你說,不方便在公司。”
“正打算明天去找你,有幾個工作安排要你确認,明天早上我過來。”
倒是吳爍有工作需要和向明曦商量,約好見面的時間後,向明曦帶着明希提前一晚回到了悅瀾苑,走時開了一輛Q3,許海山特意送來的,普通又不起眼,最适合僞裝出門。
似乎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能住在這裡,時隔許久再次踏入這裡時,明希有片刻愣神,不明所以地向明曦拉了拉明希的衣袖,朝她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怎麼了明希?”
“沒什麼。”
晃神不過幾秒,明希朝着向明曦淺淺一笑,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小公寓好些時日沒住人了,兩人一邊念着台詞,一邊打掃起來,你擦桌子我拖地,配合十分默契,沒多久就收拾完成。
一米五的床說大不大,洗漱完的明希倒在床上擁着向明曦入眠,窗外的風很輕,一夜無夢。
翌日,準時到來的吳爍看見沙發上穿着向明曦睡衣的明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見了幻覺。吳爍深呼吸了幾次,故作淡定地走進來,一轉頭,就對上了向明曦視死如歸的表情和透着理虧心虛的眼睛。
一個大膽又荒謬的想法浮上腦海,吳爍的瞳孔慢慢收縮。
“向明曦你——”吳爍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她顫着雙唇,語不成音。
向明曦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拉過凳子将吳爍按住坐下,早有準備般從衣兜裡掏出速效救心丸,熟練地倒出幾粒,拿起茶幾上備好的溫水送到吳爍口邊,吳爍就水服下藥,不多時就緩了過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明希歎為觀止,她說不清是幾秒還是十幾秒。
在吳爍面前出櫃的場景向明曦構思過很多種,但無論哪一種,好像都逃不了這一遭。相識多年,向明曦知道吳爍是個暴脾氣,情緒起伏最是猛烈,雖然沒有心髒病,但遇上個令她震驚之事最好還是備上速效救心丸,以免她暈厥過去。
“爍姐,消消氣,消消氣。”向明曦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和明希在一起了。”
“什、什麼?”吳爍聲音很虛,全是崩潰的滋味,她顫顫巍巍地看向神情淡淡坐在前方的明希。
“恩,我們在一起了。”明希坦然點頭,臉上沒什麼神色,她坐在那裡,穿着向明曦的深藍色睡衣,吸頂燈打在她五官分明的臉上,投下些許斑駁的陰影。
許是朝向吳爍的緣故,她改變了先前的坐姿,右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背脊略微向後靠了些許,小腿交錯着,腳腕上的線條若隐若現。她坐在那裡,像是坐在采訪現場,穿着的廉價睡衣都像是高定一樣,就連指尖夾着的透明塑料水杯,都像是精緻的紅酒杯一樣。
在這小小的公寓裡,顯得高貴又格格不入。
這樣的明希,卻在偏頭看着向明曦時,褪去了冷漠,眉眼裡滿是柔情,冰雪全都消融。
向明曦也不自覺地笑了。
吳爍看看明希,又看看向明曦,一個笑得淡雅,一個笑得傻氣,心率漸漸平緩,吳爍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我家小白菜把别人家水靈靈的大白菜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