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琰看她一眼，說：“不去。”

“呃……”齊秋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挽留。她跟池琰不夠熟悉，對着他那張冷臉還會發怵。

“晚上還有哪些人呢？”韓柔忽然問道。

“啊？”齊秋影跟韓柔目光相接，瞬間福至心靈明白了，回答說，“應随、徐含逸，還有編劇和另外兩個校友。機會難得，一起去吧？”

果然，池琰沒再那麼排斥，答應了。

酒吧名叫“舊舊”，還是約在最僻靜的懸空小露台那裡。池琰他們到的時候，除了徐含逸，其他幾個都還沒到。

上次易感期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徐含逸，池琰坐他旁邊，徐含逸低聲問他：“這裡人雜，不會不舒服吧？”

池琰裝模作樣思考片刻，回複他：“放心，不砸你場子。”

“……你這人，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這酒吧是徐含逸開的。

他學的商科，現在忙着掙錢，跟池琰見面機會不多。

這會兒人還沒齊，齊秋影趴着玻璃隔斷欣賞一樓的駐唱帥哥，他們兩個不知不覺就聊了起來。

秋天小露台很涼爽，半邊在室内，懸在半空。另半邊則外沿出去，做成了露天的陽台。

這裡布景經常變，現在放着兩個大型魚缸，其中一個裡面有很多肥肥的蘭壽金魚，腮部明顯的鼓起來，很可愛，像——

“這幾個雞翅包飯是死了嗎？”池琰問。

“沒有，隻是在翻着玩兒。”徐含逸說，他知道池琰小時候養過魚，站起來陪他欣賞。

池琰不信，輕輕用指尖敲了敲魚缸壁，其中一隻倒在缸底的紅白包飯果然遊了起來。

“你看，我說吧。人家隻是懶得遊。”

“喔。”池琰又去看旁邊那個打了藍色照燈的海缸。這缸明顯瑰麗一些，有許多色彩靓麗，外形流暢靈巧的熱帶魚。

遊起來輕盈靈活，不像雞翅包飯那麼笨笨的。

池琰又伸手用指尖點了點，有兩條細長的青色小魚瞬間加速竄走了。

“膽子好小。”他輕笑一聲，來了興緻，擡眼去看其他的魚。

幾條巴黎天使遊過，搖曳的珊瑚草被帶偏了軌迹。水色之後，深藍色的應随正朝這邊走來。

他停在另一邊，俯下身跟池琰隔着魚缸對上視線。

不斷有魚從他們之間遊過，應随身子更低，歪着頭跟面前的小醜魚一起遊了一段。池琰沒什麼動作，還是站在那裡，隻對着他略微擡起眉毛。

應随輕輕勾起兩邊唇角，緩慢地沖他眨了下眼，裝乖。

池琰哼笑一聲，轉過了身。

應随也很快過來，把手上提的東西放在他面前。

池琰打開，是一杯海風。最上層的奶蓋還沒化，是他剛去買了帶過來的。

應随在他旁邊坐下來，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看他，說：“上次是五分甜，這次是七分。嘗嘗還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