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亮亮手背的針孔:“就是感冒輸液。”
金滿身體很好,抗凍抗風,冬天還能穿着一件薄毛衣出門。
但是他一年總會感冒兩回,每次感冒都會伴随着嚴重的發熱,流鼻涕,打噴嚏等症狀,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兩個星期。
陸燕林沉默,片刻後挺冷淡地說:“那你還濕着頭發到處跑。”
金滿隻是笑,覺得陸燕林倒是有點像不高興的樣子,但仔細看,又什麼也看不出來,大抵是錯覺。他走過來拿毛巾:“我自己擦吧。”
他扯了一下,沒扯動。
……
金滿坐下來,毛巾從後面覆蓋在他的頭上,比起他胡亂的揉,陸燕林的動作要細緻得多,隻是男人的指腹會不經意會擦過他的耳垂,惹來金滿一陣戰栗。
那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易感期被男人叼着含/咬時,隻能一邊全身發抖一邊硬得吓人,恨不得縮在一起,把耳朵藏起來。
但是陸燕林往往不會如他的意。
金滿臉頰泛起潮紅,躲避着,輕輕欸了一聲。
陸燕林聲音淡淡的,手掌停下來,覆蓋在他的頸後:“怎麼了。”
金滿覺得那動作是故意的,但是又覺得不像,他有時候很容易會錯意,所以搖搖頭沒說話。
毛巾包裹的腦袋圓圓的,頭發短短的,兩片耳朵不大不小,幹幹淨淨,透着一股溫熱的水汽。
脖頸上的銀色抑制貼和陸燕林是同款,覆蓋了Alpha的腺體,那低調又昂貴的造物,獨屬于陸燕林,又安靜的覆在Alpha身上。
金滿感覺陸燕林在腺體的位置擦了很久,或許Omega的習慣和Alpha不一樣。
因此他便忍着沒有說話,直到陸燕林說好了,才臉頰泛紅的站起來。
陸燕林臉色平淡:“你先去叫陸知吃飯,他在房間裡。”
金滿昏頭漲腦,但面上并看不出來,他看着那條毛巾,畢竟是擦過他頭發的,陸燕林待人從來禮貌,但别人用過的東西他一概不會碰的。
“那個我拿下去洗。”
陸燕林看了他一眼,随手将毛巾扔在沙發椅上,淡聲道:“玉姨會來收。”
金滿心想也是,他總不能下了樓又跑到洗手間去,于是打消了念頭。
陸知的房間在陸燕林旁邊,門是一種很獨特的暖白,據說會讓兒童感到放松和舒适。
金滿走到門口,擡手敲敲門。
“陸知?”
門裡沒人應答,哒哒的腳步聲停在門口,大概過了七八秒,門才慢吞吞的打開。
五歲的小孩漂亮可愛,像個精緻的小木偶,總是冷着一張包子臉,沒有什麼表情:“請進。”
金滿心想十幾天沒見,這小子居然吃胖了點,他蹲下身,笑着說:“去吃飯了。”
他原本想伸手摸摸陸知的頭,但隻是心裡想了想,怕摸了陸知會不高興,更怕帶點什麼細菌,再讓他生病了。
陸燕林和金滿身體都不錯,但是陸知卻體弱多病,後來陸家畫了大價錢定制了飲食,又專門花錢投資了幾家兒科醫院,慢慢的養着,身體才一點一點好起來。
陸知也沒有辜負這樣的培養,他很聰明,學習上幾乎沒有短闆,不像金滿見過的那種普通的五歲小孩。
但是也可能是因為太聰明,他很獨立,不太喜歡金滿。
陸知禮貌的颔首,不冷不熱:“謝謝,不過我還需要收拾房間。”
金滿看到了地毯上的畫筆:“要我幫忙嗎?”
陸知沒有說話,他看了金滿一會兒,片刻後墊着腳拉開門。
金滿走進陸知的房間,這是一個套間,做了功能區分,卧室設計得很溫馨,牆上繪着一隻著名的動漫鲸魚,還有許多海洋動物。
家具都是根據兒童身高定制的,看下來就像走進了一個小小的王國。
金滿彎腰把散落的畫筆收起來,也看到了地上的畫。一個穿西裝的大人牽着一個小孩,旁邊有許多金黃色的太陽花,滿得快盛不下來了,溢滿了喜歡。
金滿從沒有穿過西裝,自然也知道畫裡的人不是他。
他撿起來放在桌上,又看牆上挂着的畫,他覺得每一副都畫得很漂亮,很出色。
至于其他的,金滿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