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居然聞到了Omega的信息素,他很意外,陸燕林上一次在他面前釋放信息素還是三個月前。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三個月沒有做過了。
金滿生病,暫時不能标記結合的事,是瞞着陸燕林的,再加上陸燕林的性格非常獨立,喜歡用抑制劑,不需要做。
他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所以,現在這股信息素是什麼意思?
金滿一向膽大包天,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陸燕林不會是在用信息素勾引他吧……
不,絕不可能。
這個念頭被迅速壓下去。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金滿很喜歡黏着陸燕林,他不是那種很有分寸感和距離感的Alpha,每天到公司找陸燕林一起吃飯,下班了出去看電影,約會,就算住在同一棟樓,也要和陸燕林肩膀碰肩膀的坐在一起,信息素也大大方方的放出來,他很喜歡那種親密的感覺。
陸燕林對此倒是沒說什麼,但是出差的時間變多了,一出差音信全無,隻會每天晚上固定打電話給玉姨,問問陸知的情況。
金滿抓耳撓腮,不明所以,還是玉姨不動聲色的提醒他。
有些Omega是不喜歡信息素結合的,再說Alpha嘛,要以事業為重,怎麼能天天黏着伴侶呢?
金滿一拍腦門,算是明白了,沒有上進心的Alpha沒人要!
他積極的找工作,學技能,最終在咖啡館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金滿把熱情花在工作上,辛苦了一天回到家,再用粗粗的手捏捏陸知的臉蛋,把他欺負到哇哇大哭,再一臉做賊心虛的抱起小團子哄。
他其實挺怕冷清,所以他的的朋友大多數也是這樣的類型,一群熱情又豪爽的人,和他分享折扣券和推銷技巧,偶爾閑暇,你請我到你家吃飯,我請你到我家吃飯這種事就沒法避免,常常到了下班的時候,他還在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沒辦法回家。
陸燕林從來沒有催促過他,偶爾打電話回陸公館,心虛的說自己沒辦法按時下班,他也不會生氣,隻是說,讓司機來接他。
金滿撐着吧台:“可是今天……我可能,可能不從店裡下班。”
電話那頭陷入長長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金滿,我想我還沒有窘迫到,需要你打兩份工來維持生活。”
金滿小聲:“你别生氣嘛。”
他解釋說是很重要的事情,陸燕林便沒有繼續糾纏,隻是讓他告訴司機,具體要到哪裡。
但是金滿支支吾吾,最後隻給了一個公交站台的地址。
他每天早出晚歸,還總是回來就跑去洗澡,電話都偷偷跑到廁所裡去接。
玉姨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金滿卻沒意識到,下了班就和同事偷偷摸摸的從後門溜出去。
兩個人目的明确的打車到了郊外的廢棄工廠,翻牆爬了進去。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低調汽車停在廠房外,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一雙冷星似的眼睛。
工廠的負責人接到電話,一大早就等着,誠惶誠恐的給這位大人物開門。
黑衣服的保镖開道那種電視劇情節,負責人也是第一次見到。
那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看起來異常的年輕,他們一行人悄無聲息的走到一間雜物房外,聽到屋裡斷斷續續的對話。
“我來吧。”
“算了還是我來,這有味道,先把衣服脫了吧。”
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還有斷斷續續的水聲,第三個人含糊不清的呻吟。
那個大人物的表情一直很鎮定,此時緩緩摘掉自己的領帶,慢慢纏到自己的手上,然後輕輕揮了揮手。
保镖和負責人退到十米外,背過身。
門咔哒一聲打開,金滿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穿着白色西裝,黑色眼珠深得瘆人的陸燕林。
他光着膀子,拿着鍋鏟,剛給爐子打着火,同事則滿頭大汗坐在床上,給一個半身不遂的男人做康複訓練。
金滿驚訝的欸了一聲:“陸燕林?”
男人掃過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就走。
金滿連忙追上去,稀裡糊塗一起上了車,回去的路上不好意思的主動坦白:“那個,那家夥是我朋友,他出意外摔傷了,沒有保險也沒有賠償,父母又死了,女兒還在念小學。”
陸燕林掀了掀眼皮:“所以因為别人的家庭破碎,你熱心到連自己的家庭也不要。”
他微微一笑,眸光卻是冷的:“陸知已經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你了。”
這次輪到金滿沉默,他難過,難過又愧疚,撓撓頭小心翼翼地說:“我剛進城的第一份工作,是他幫我找的……本來也打算這幾天和你說的,家裡的事是我不對,你别生我的氣。”
他低着頭道歉,耳邊好像有一聲歎息落下來,太輕了,也不确定是不是錯覺。
那之後,陸燕林的助理給金滿推薦了一位律師,金滿帶着他去見了自己的朋友,情況很快就改善了。
律師幫助他和相關政府人員取得聯系,全程專業梳理流程,順利的取證,曝光,追責,原本趾高氣昂的住建公司一反常态,低聲下氣的到醫院求和解,賠款的速度也快得吓人。
金滿在那些人裡出了名,都說他有魄力能抗事兒,朋友一下子更多了,每天都有找他幫忙的人,吓得金滿一下班,就跟小狗似的,旋風跑回家。
實在沒辦法推辭的飯局,他也絕不亂答應人,更不喝酒。
玉姨拿大忙人打趣他,他呐呐的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那個朋友,骨子裡很有自尊,出院後打電話給金滿,非要請他吃飯,給他律師費。
金滿根本推脫不掉,陪他一晚上,喝了酒,半夜才臉蛋紅紅的回到家。
陸燕林早就睡了,醉鬼偷偷摸進去,鑽進被子裡,手剛剛往前伸,就被用力制住了,力道大得他痛呼一聲。
被子掀開,光線冷清。
被窩裡躺着耳朵紅紅的Alpha,他糊裡糊塗的欸了一聲,腼腆的沖陸燕林笑,露出臉頰的小酒窩。
“别人送給你的哦。”
他有些驕傲的樣子,手裡拿着一副紅彤彤的錦旗,燙金的大字,寫着陸燕林的名字。
“他說你人好,讓我謝謝你,還有你的律師。”
那天晚上最後發生了什麼,金滿記不得了,第二天起來,耳朵上挂着一個牙印。
陸燕林早起的飛機出差,兩個人沒有見面,直到半個多月以後,那時候金滿早就把這事忘幹淨了,他認認真真上班,回家的時間又慢慢拉長。
陸燕林對此從未有過任何表示,還在他的朋友來陸公館的時候,給他們安排了高檔的宴席和酒店,非常的禮貌周到。
他和朋友的關系越來越好,但是那段時間,也是金滿和陸燕林第一次感情出現問題的時候。
金滿心裡藏不住事,直接問陸燕林:“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