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邊上捂着肚子的兩小,聽到明天有紅燒肉吃,立馬歡呼雀躍起來。
就是在外頭煮面條的白蘭,聽到歡呼聲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圍還有豎起耳朵聽白家動靜的,這會子聽到孩子在高興,就覺得白家大閨女應該是沒出什麼事情。不然,孩子也不會笑鬧開來。
當然,被兒子抱怨一通的胡寡婦,這會兒聽到孩子的聲音,嘴角馬上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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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白大姐跟兩個閨女吃過面條,就在她的屋裡睡了下來。
白家姐妹一人都有半間正房,就是嫁人了,屋子依然是保留着的。白大姐帶着兩個小女孩,自然夠位置給她們睡。
第二天起來後,白蘭想問問她媽大姐的事情。不過,院子響起了秦豔的喊聲。白蘭隻得拿上兩個饅頭就先出門。
今天出門不為别的,主要是去學校領畢業證。領完畢業證再過三天,她就要去紡織廠的大食堂報道上班了。
跟着秦豔到了前院,大頭也出門跟了上來。三人一路上就都在聊着昨天許建南結婚的情景。當然,白蘭沒有忽略秦豔那時不時看過來的好奇表情。不用問都知道,他們也想問白大姐怎麼帶着孩子回來了。
白蘭當沒看到,問她她也不知道。真正知道的,估計就是大姐的婆家人。就是昨天透消息給她的許建北,估摸着也不清楚内情。
大頭感覺到氣氛有點古怪。馬上幹咳兩聲:“昨天北哥來大雜院了。他想請我們三這個周末一起吃個飯。你們兩有空去嗎?”
今天周一,到周末還有六天了。白蘭聽到這個邀約,第一反應是昨天許建北幹嘛不直接問自己。但馬上她又想到了昨天那個情形。昨天對方估計是想約自己來着。但是他大嫂不是搞事情了嗎?後面估計也不好開口了。
白蘭猜得八九不離十。事實上就是昨天許大嫂那騷操作,讓許建北約人吃飯的計劃都更改了。
“有空啊,怎麼沒空。”那頭秦豔已經高興地接話。順便拉了拉白蘭的手臂。
白蘭點頭:“去啊!周末放假有時間。對了,豔子。你工作的事情,秦叔有找我爸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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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為宋家的親事,跟飯店經理老徐多少沾了些邊。白爸爸就問對方要了一個臨時工。當然,臨時工不是白爸爸工作的第四飯店,而是胡同出來主幹道上的回收站。
這工作不體面,而且又是臨時工。白蘭讓秦豔回去跟她父母商量。如果想要這個臨時工,就跟白爸爸商量一下怎麼操作。
秦豔一聽是這樣就道:“我爸媽跟爺奶沒能找到工作。回收站就回收站了。到時候我去撿破爛,蘭蘭你可别嫌棄我。”
“你還有破爛撿呢!我這還不知道怎麼安排呢!”大頭忽然自嘲地笑笑。
甯家的情況比較複雜。家裡就大頭一個孩子。他剛出生沒多久,親爹就被廠裡倉庫的原料貨架砸到進了醫院。治了好久最後還是癱了。
雖然廠裡有傷殘補貼,大頭爹的工作也給他媽頂了。但是一個癱子,每個月都要費不少藥錢。所以,大頭家即使隻有他一個小孩,但經濟情況是整個大雜院最差的。
所以,廠裡沒有欠甯家的。要直接給大頭安排工作也說不過去。
這時候,秦豔就歎氣:“要是你媽跟胡寡婦這樣會胡攪蠻纏就好了。”
胡寡婦的男人在廠裡抽煙燒了倉庫,雖然丢了命,但那是他自找的。結果胡寡婦不止弄了賠償金,還給兒子胡愛民弄了個電工的工作。秦豔的親哥秦堂也是紡織廠的電工。很知道胡愛民并沒有多少能耐。
大頭一聽胡愛民的名字就撇撇嘴。女娃們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那幾條胡同,就沒幾個男娃看得上胡愛民的。就他那德性,不是他媽會搞事情,哪裡能有現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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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學校,白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學校跟同學,心裡十分感慨。
她的這些同學中,一半的人表情都不咋滴,一問都是要下鄉的。還有一些表情十分輕松,這都是已經有工作的。當然,還有一部分人已經在邀請同學參加自己的婚禮。
可真是一個班出來的同學,各自的命運天差地别。
白蘭在他們中算是幸運的那一撥,所以她沒怎麼說話。就老老實實領了畢業證準備撤了,免得拉仇恨值。
但沒想到的是,她是避開了學校的麻煩。但是一出校門,就撞上了其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