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哥,我還尋思着你會不會今天還沒回來了。怎樣?出差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秦勝利讪笑着搖頭:“一切順利,一切順利。對了,耗子。我這次來……”
王浩笑嘻嘻地伸手按在秦勝利的肩膀上:“哎喲,别說,别說。我懂,我懂。走,我們進去,我家那口子剛做了些下酒菜。我們邊吃邊說……”
秦勝利連連伸手擋住了王浩的動作:“不不不,我不進去了。這次來是給你送這個的。咱說好了。這補償給了,以後什麼事情就都别提了。”
說着,秦勝利終于把一直插在褲兜的手拿了出來。隻見他的手心裡躺着一卷鈔票。圓溜溜的圓柱體,估摸着沒有兩百也有一百。
王浩看到這些鈔票,卻不為所動:“哎,秦哥。談錢就傷感情了。這什麼補償,都是我妹子跟你開玩笑的。小姑娘家家的啥都不懂。你也别跟她較真。她就是人年輕,認死理……”
不遠處的白蘭躲在拐角處,豎起耳朵把這對話聽了個正着。當然,也看清了秦勝利手裡那一卷鈔票。
好家夥,沒想到跟着許建北轉悠了一會兒,一到這裡就見到這樣勁爆的一幕。
那個叫耗子的男人,白蘭有印象。不就是她跟許建北确定處對象那天,在國營飯店看到的人嗎?當時對方滿口都是貶低女人的話。
那會子她就覺得這人不是東西。現在再看看眼前的場景,白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左不過就是秦勝利跟這個耗子的妹妹有什麼,然後被人家威脅上了呗!
看着秦勝利那憔悴的臉色,白蘭心中隻有一個字:該!!
——
但是,無論秦勝利是多麼該死,眼下對方把屬于夫妻共同财産的錢給到對方,白蘭就不允許。
“我要去把那錢要回來。你跟我過去還是在這裡等?”
許建北想也不想就站在白蘭跟前:“一起。”
那個王浩他打聽過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對方敢耍橫,自己鐵定要給他難看。
于是,就在秦勝利左右為難的時候,白蘭跟許建北已經殺到他跟前。
“小妹……小妹……你咋……”
面對白蘭,秦勝利驚訝得說不出話啦!今天這到底是什麼鬼日子。怎麼白家姐妹一個個都蹦出來。
白蘭懶得跟對方掰扯,伸手就把躺在對方手心的那卷鈔票搶了過來,随手塞給了身邊護着自己的許建北。
“大姐夫,大姐還說家裡怎麼丢了一卷錢。原來你找到了啊!找到的話,怎麼不直接給大姐。反而好像要給眼前這位……”
白蘭說着,故意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這個叫王浩的男人。
長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事實上,這王浩也确實不是個好玩意。剛許建北三言兩語跟她介紹了一下這個叫王浩的了。
據說這人家住在郊區,才二十歲出頭,就入贅到了一個家住城裡的寡婦家裡。那寡婦都比他大五歲,還帶着個兒子。這人入贅後,就靠着寡婦家裡的關系,進鋼廠當了臨時工。
到這裡都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這人老是在廠裡跟車間的人,說那寡婦的一些私密。
這就挺惡心人的。
反正許建北說的時候,語氣有點模糊,但白蘭get到了他的意思。這不就是個妥妥的垃圾人嗎?
這人能跟秦勝利混一起,據說是因為他嘴巴利索。能入贅到城裡,也是因為這樣。不然就憑他那尖嘴猴腮樣兒,誰能看得上啊!
——
白蘭這橫插一杠的做法,已經讓王浩生氣了。但他人懂得隐忍,愣是忍了下來。隻是随着白蘭那輕蔑的眼神掃視過來,王浩有種自己是垃圾的感覺。
這讓一直看不起女人的他受不了。
許建北注意到王浩的拳頭攥緊了,毫不客氣,冷冷道:“怎麼?還想打人不成?”
秦勝利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小妹,你跟你這位朋友,要不先走?”
白蘭冷笑一聲,又給了那王浩一個輕蔑的眼神。這才淡淡道:“這錢我就拿回去給大姐了。”多的話她也不想說了。不管秦勝利這出軌事件有沒有其他内幕,但這人基本上可以确定,确實跟這個王浩的妹子有不正當關系。
要怎麼處理,該怎麼處理,她要去跟大姐說。這錢自然也要給大姐。今天的事情給她提了個醒兒。這婚沒離之前,家裡的錢票大姐一定要牢牢掌控。
——
離開這裡,白蘭兩人也沒有買東西的心思。直接坐車就往家裡趕。
車上,白蘭這才從許建北口中,得知更多對方打聽到的消息。
“今天約你來這裡,本來就想着順路看看這個王浩的。那王浩入贅的寡婦家,就在剛剛那地方。聽鋼廠的人說,這人是個沒臉沒皮,特别會奉承人的。你大姐夫應該就是因為這樣,才跟這人混到一起。但最近聽說兩人走得更加近了。就是上下班也一起離開。”
許建北徐徐把打聽來的消息一一說出來。
“還聽說他們兩一起的時候,經常有個年輕姑娘跟在一塊。廠裡還有人見到,你大姐夫跟那姑娘動作有點不太規矩。”
這話說得委婉,其實一想也知道不簡單。曹昌盛那邊甚至聽說,好像有一次這王浩還給他們把門的。
總之,都是些污糟事兒。說出來,許建北都覺得會髒了自己的嘴巴。
“所以,那王浩不是個好東西。你大姐這邊,要早點做好準備。”
白蘭懂許建北的意思。這種事兒既然許建北的朋友能打聽出來。說明不是有多私密的樣兒。
這樣的話,白蘭就不免想得更多了。
按照剛那王浩推拒錢的模樣,這人圖的應該不僅僅是錢,還有其他更多東西。
——
車子很快就到了杏花胡同。
周末胡同口就有不少人坐在那聊天的。見到白蘭跟許建北一起走過來,紛紛打趣了起來。
白蘭扯了個笑跟她們說了兩句,加快腳步拉着許建北就回到大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