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車票。”
沈眠:“怎麼這麼急?”
陸旻州不答反問,半開玩笑道:“放假誰不急着走?”
兩人無從反駁。沈眠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行嗎?”
“怎麼?你還打算跟我一塊走?”陸旻州把水彩筆别回襯衫口袋,見他表情還真有這個想法,不疾不徐笑了聲,“你弟弟的科技公司剛起步,又要上學還要管理芝士,忙的程度可想而知,他沒你可不行。”
他理了理衣襟,雙手按住許沨和沈眠的肩膀,俯身道:“不過,臨走前我得請個功。”
“請功?”
“嗯。”陸旻州煞有介事地說,“為了讓你們和好,我默默付出許多。”
許沨:“?”比如什麼?比如綠杯子?比如遊船威脅?比如偷戒指?他一言難盡地問:“你确定那是付出?”
“不算麼?我看結果都挺好的?”
“……嗯。”許沨想了想,他現在開心就好。他禮貌地回了句謝謝。
三人再無話。
沈眠交接完陸氏集團的工作已經是四點,許沨開車帶他去接在私人病房收拾東西的陸旻州。
最後沒見到人,連門都沒進去——門簾貼了張便簽:不好意思,我記錯時間了,原來是下午兩點的車票?抱歉,我已經走了Y(^_^)Y勿生氣勿牽挂
——陸旻州
沈眠捏緊拳頭,“……”
許沨拿下便簽疊好,防止他哥等會暴走把它撕碎。他推開門,裡面還是原樣,雖然陸旻州沒想留,但許沨還是拜托醫院空出,萬一哪天改變主意了也說不定。
他把便簽夾進桌上的一本雜志中,以免丢失。雜志的封圖模糊,像是放了很久。
沈眠望見他手裡的雜志,戾氣削減許多,“高中買的,他居然還留着。”
“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這倒是把沈眠問住了。
許沨随意翻開一頁,封圖的背面底部有一行模糊的小字,他微眯起眼。
字迹青澀,有些年頭:荒野與綠洲的橋梁是海市蜃樓,堅持是一場幻想。
看到這句話,沈眠明顯一愣。
他一直以為隻有自己和陸旻州在做長達十二年的脫敏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