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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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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譚來到青島已經一個多月,氣溫逐漸升高,白天的時長也被拉長了一些。

悠悠玉蘭香,綠色的草木叢裡開始有了拇指大小的小蟲子,陽光變得微微刺眼,在室外待久了頭皮會有些發麻。

玉蘭的花期在二三月,果期在七八月。張思譚在青島出差的這段時間正好卡在玉蘭的花期和果期的中間。既看不到花中仙子皎潔多姿的婀娜,也看不到她鮮紅逶迤的碩果。

不過張思譚還沒來得及遺憾,就被各種瑣事雜事以及從四面八方來的壓力推着往前,任何停下來風花雪月的時間都顯得奢侈。

之前因為觀摩手術耽擱行程的臨床專家也已經到了藥廠。這位專家叫蘇未,三十多歲,她還帶了她的一個小徒弟來,名字是周洋樂,兩個人迅速組隊,對泰永集團的藥産進行摸牌,工作量也很是感人。

德國愛爾公司,上市企業,公司門類紛雜,藥産隻占其中一項。此次談判的對象——二鈉水,也隻是彼公司旗下的一個小陣營。

齊深麗的泰永集團則主營藥産,雖然是私企,并未上市,但在政府積極倡導用藥安全的大環境下,泰永時革時新,始終與時代并肩。

所以勝負似乎很明朗,一個隻是伸出軟綿綿的一拳,一個卻使出渾身解數。但戰線卻拉了一個多月,原因無他,泰永集團資金流動性不強,簡言之就是泰永拿不出那麼多資金一次性給付。

其實像泰永這種規模的企業完全可以向銀行借貸實現資金活流。但從産業結構盤查的結果來看,泰永不僅存在資金漏洞,還必須維持資金現狀,否則一環的資金鍊斷了,每一環就像諾骨牌一樣都斷了。

張思譚一直覺得阿替洛爾大量缺藥會是一個引雷,泰永集團的漏洞補不上,資金去向不明,談判就隻能一再擱置。

早上跑完步,張思譚順着小路走回住處。她已經從酒店搬了出來,住在泰永集團提供的單身公寓裡。

她住在九樓。早上人少,按了電梯開關沒等幾秒電梯門就徐徐打開了。一路往上,電梯停在了九樓。

這棟樓都是小戶型,一層兩戶,一室兩廳。對門住着那位臨床專家蘇未,平時讨論起方案來也很方便——敲個門就是。

出了電梯,張思譚就聽到推搡聲,看到蘇未的徒弟周洋樂從蘇未家出來,後面門被重重的關上,發出“铛”的一聲。

周洋樂聽到“電梯上行”的機械音,明顯愣了一下,像是剛從什麼裡醒過神來,她擡頭正好遇上張思譚的目光,讪笑了一下想打招呼,又似乎是覺得自己現在很是狼狽,便埋頭走了直梯下去。

許是當學生的挨了老師的訓,張思譚沒有深想,指紋開鎖進了自己家的門。

門裡,一個穿茶綠色碎裙的小人兒捧着一束花上前來。

是白玉蘭。

一小捧花拿雪梨紙和淺色絲帶紮着,纖細的花莖和像鳳蝶一樣展翅的白色大花朵瑩潔清麗。清晨曦光還不甚耀眼,天色有些沉,再配上這白玉蘭,讓人恍惚是在二月裡。

二月玉蘭開,八月美人來。

張思譚耳邊響着齊安的聲音,沒有問她六月裡哪來的玉蘭,伸手接過花束,道了謝,便要找瓶子将它安置下。

因為齊安作為助理要與自己交接的時間很多,張思譚便幹脆将門密碼告訴了她,這樣也省了來回開門的精力。

家裡沒有花瓶,張思譚就将花枝插到了塑料瓶裡。瓶口窄,沒放幾枝就放不下了,張思譚隻得又拿過剪刀把瓶子剪開。

齊安在一旁站着,看張思譚手握剪刀把瓶身壓扁,又沿邊緣一點一點剪掉。張思譚的手指修長白淨,拿着剪刀和塑料瓶在光幕下晃。

張思譚的微信頭像是一朵玉蘭花,一枝獨綻,倒讓人覺得跟張思譚有幾分相像。

齊安托了朋友才買到這幾枝玉蘭,反季花總是貴出好幾倍,但千金難買美人笑,因為進度太慢,張思譚這段時間頂着不少壓力。齊安希望她在看到玉蘭花時能轉換一下心情。

“幫我拿一下膠帶。”還是輕輕柔柔的聲音。齊安從抽屜裡拿出寬膠帶。瓶子已剪完,張思譚沿着邊緣圍了一圈膠帶以防它剌手。

終于把花全部插進去,透明的瓶身加上不規則的瓶口,倒是别緻。

張思譚低下身去仔細端詳着花枝,仰起頭來淺笑:“謝謝你,齊安。”

“嘿嘿。”齊安小臉微紅,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思譚姐你不要總繃着自己,總能補上漏洞的。”

天更亮了一些。張思譚微微點頭,眼底卻有些疲憊。昨晚張局剛跟她通過電話,責令她必須盡快進入談判期。

通常張局與她溝通都是發微信,這次卻直接語音轟炸,也說明這次戰線确實拉的太長了。

齊安見張思譚還是興緻泛泛,便拿過餐桌上的一籠包子,掀開上面的蓋子,喜盈盈的展開給張思譚看:“當當,思譚姐你看我買了什麼!”

張思譚幫她把蓋子放到桌子上,看到一籠黃澄澄的黏豆包,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黏豆包?”

齊安上下點頭,動作幅度很大,像是邀賞時瘋狂搖尾巴的小狗。

“怎麼突然買這個?”張思譚剛問出口就想起來齊安第一次給她送早餐時,她說要黏豆包,齊安問黏豆包是豆沙包嗎,許是地區差異,張思譚也不想去較真,便默認了是豆沙包。

現下突然看到熟悉的黏豆包,栗子面發酵,整個豆包黃亮黃亮的,隻看飽滿的形狀,就能想見到裡面的豆沙餡料口感一定非常綿密。

“我前幾天刷小紅書才知道黏豆包不是豆沙包。我還以為你喜歡吃豆沙包,還一連給你買了好幾天。”齊安讪讪的說,想到張思譚之前連吃了好幾天豆沙包,最後終于忍不住開口要求變一下花樣。

張思譚也忍俊不禁,這一個月的相處她跟齊安已經熟了很多。這個小姑娘雖然學生氣很重,但也是個聰明人,又見多識廣,家教好,其實張思譚心裡已經認可了這個助理。

“沒事,我吃東西不挑。”張思譚好心解釋,感覺壓在心上的石頭少了一塊,語氣都輕松了不少。

因為剛跑完步,所以張思譚先去沖了個澡,留齊安在書房繼續工作。

終于等張思譚收拾妥當,兩個人就開始一起做泰永集團産業結構的調配工作。

張思譚的長發還濕着,擰在一塊耷拉在腦後。本着加快速度珍惜時間的原則,張思譚也沒有吹幹頭發的準備,就任憑它自己晾幹。

齊安的任務輕,并且在張思譚洗澡的功夫她已經完成了一些,現下見張思譚頭發濕着,便自告奮勇的想幫她吹頭發。

“思譚姐,我這邊完成的差不多了,我拿吹風機給你把頭發吹幹吧。”

“不用。”張思譚已經深入到工作狀态,頭也沒擡,言簡意赅的回答。

齊安歪了歪頭,心裡暗杵思譚姐的這聲“不用”是“用”還是“不用”。沒暗杵幾秒,她便去浴室拿了吹風機。

書桌上有一排插座,齊安剛将吹風機的插頭插上,張思譚就看出了她的意圖,本能的想躲:“真不用。”

齊安社會經驗少,聽不出來這是客套話還是真心抗拒,自顧自的拿過張思譚的頭發,把風力開到最大,對着張思譚的頭發一陣吹。

發梢揚起四散開,張思譚皺了皺眉,大功率的吹風機運轉時發出的嗡嗡聲蓋過了她的聲音。她索性也沒再張嘴,任由齊安擺弄。

張思譚感受着自己的頭發被一隻小手捋薄,分成幾股。吹風機在頭頂來回晃着,被吹過的頭發變輕了一些,垂在耳後。

終于吹完,齊安自以為自己為美膩上司效了力,得意滿滿的收了吹風機,又坐回到了張思譚的對面。

桌上兩台電腦,一台沖着齊安,一台沖着張思譚。沖着張思譚的那台電腦屏幕亮着,上面的數據被折成一個餅狀圖,精細的分着别類。

張思譚的手握在鼠标上,但從剛才齊安要給她吹頭發開始,鼠标的箭頭便沒有移動一下。

現下終于吹完頭發,張思譚擠出一絲笑:“麻煩啦。”

“哈哈哈沒事沒事。”齊安自己很開心,也沒多注意張思譚的強顔歡笑,就繼續又忙着自己的工作了。

桌上的那束玉蘭半含苞着,底下的花托質感有些硬,綠綠的像一個個小貓耳朵,倒顯得這聖潔的白花瓣甚是嬌俏靈動。

張思譚默不作聲的拿過手機,亮了亮屏幕,又把它重新倒扣在了桌面上。

手裡的鼠标淺淺動了一下,電腦屏幕裡的圖表好像又有了生命力,被輸入了新的數據。

距離收隊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從現在一直到六月底,無論有多少進展,張思譚都要回北京了。

她自忖跟齊安相處的這一段時間,齊安人單純、真誠、沒有心眼,在自己面前也不像剛見面時那麼拘謹了,但是……

張思譚又微微抿了抿唇,但是這種在蜜罐裡泡大的孩子,是不懂她這種表面飒爽實際不敢躍出舒适區的人的想法的。

齊安送她白玉蘭,給她吹頭發,都越過了一個普通助理的界線。這種越界讓張思譚不舒服,讓她沒有安全感。

她面上不語,适才齊安給她吹頭發時她皺起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很多時候她都帶着本能想要逃離,在齊深麗強拉她留下來吃飯時,在齊安的手撫過她的發尾時。

但她又總能讓旁人以為她友好以為她未起反感之心。因為她太會裝了,與你裝熱絡、裝體貼。她豈是白玉蘭,她從來都是頂着如蟬翼般傲然的花瓣的底下的花托。一小片,冷漠,不渴求,不想與任何的誰産生任何的聯系。

張思譚壓下心裡的波瀾,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要做的數據中。

齊安抽了抽鼻子,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坐在她對面的張思譚:“思譚姐,我爸說晚上請你和蘇老師去家裡吃個便飯。”

窗外的光線一點一點充足起來。剛吃過黏豆包,舌尖還有栗子面黏糯的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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