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不止權至龍不好過,周圍一圈人其實都被他折騰得不輕。
大家知道他心情不好,本就已經在盡量小心注意了,但是偏偏忙中出錯。
拍攝無限挑戰歌謠祭的時候,在漢江郵輪上,為了造型設計穿的不多,再加上江面上夜風太涼,拍攝一結束權至龍就病倒了。
在最忙碌的宣傳期病倒,所有人都慌亂成一團。更何況這次的病來勢洶洶,高燒反反複複,一直不退。
被燒得迷迷糊糊的權至龍,腦子裡什麼都想不起來,隻有一個簡易。
他一萬次想打電話給她。想跟她撒嬌,說自己好難受,想讓她飛過來看他,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他想起以前她會憐惜地摸他的頭,用手指幫他梳發,她會溫柔地摟着他,用自己的身子撐起他的重量。他真的好想好想她,想得骨頭都疼了。
可是他一萬零一次壓下給她打電話的沖動。隻是普通的發燒而已,有人會因為朋友發燒就跨國飛行嗎?他憑什麼厚着臉皮開這個口?憑他是一個告白失敗的可憐蟲嗎?
還是給自己留點臉面吧,權至龍。
隊友們常常笑話他,隻要女友一在旁邊,他就渾身哪兒都不舒服,一會兒頭疼一會兒肚子疼,裝病拿手的很。
他哪怕醫生壓着他的傷口問疼不疼,都能面無表情語無波瀾地說出“很疼”。他哪怕腿受傷,都能硬撐着堅持在舞台上又舞又跳。他哪怕車禍之後,都能先趕去演出現場帶傷表演之後再去醫院。他難道是什麼很怕疼的人嗎?
其實隻是找這麼個借口撒嬌罷了。其實隻是随便找個什麼理由奪取女友的關注和疼愛罷了。
如果無人在意的話,裝病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沒人關心的話,真病又有什麼區别。
權至龍自己勸服了自己。這場病,他從始至終沒跟簡易提一個字。
隻有被眼淚浸濕了的枕頭,知道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期盼。
等他病好了,歌謠祭公演完沒幾天,就是新男團生死戰的公演現場。權至龍作為導師來到現場助陣表演。
本應該播放Crooked的音樂,卻被工作人員失誤放成了他尚未公開發行的新歌Demo。
在有着衆多觀衆的公演現場,未發行的Demo播放了長達一分半。
這種前所未有的音源洩露事件,讓權至龍史無前例地在舞台上,鏡頭前,觀衆前,黑了臉。
當Crooked的音樂響起,權至龍敬業地開始表演,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而偏偏又趕上了權至龍情緒最不好的時期。連楊社長都慌張了,緊張地磕磕絆絆地向權至龍承諾:“至龍啊,别擔心,這件事我來處理。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權至龍台上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卻在嘲諷冷笑。
從舞台上回到休息室的權至龍,完全沒有顧及身後跟着他的工作人員,“哐”的一聲,摔上了休息室的門。留下工作人員站在門外,也不敢進,也不敢走,全都面面相觑。
被洩露的那首歌,已經錄制完成,制作完畢了。社長曾經跟他要過這首歌,想拿給出道賽的練習生用。被他拒絕之後,就這樣在滿是觀衆的公演現場,“不小心”放出來了,然後“不小心”地放了足足一分半,才反應過來放錯了歌。
呵,這就是他當作家的公司,這就是他當作哥的社長。
而想要完成這個“失誤”,需要前後幾個工作人員的配合呢?平時圍在他身邊,看起來一個比一個親密的哥哥姐姐們,又有幾個是真的站在他這邊的呢?
煩躁抑郁的情緒再一次卷土重來。權至龍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隻覺得自己無人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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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solo回歸,其實出奇的成功。
如果說出道solo專Heartbreaker是作為愛豆的商業性上的成功,迷你專One of a Kind是作為rapper的專業性上的成功,那麼這次的正規二輯Coup d’Etat,說成是藝術家的概念性上的成功也不為過。
權至龍已無意再去證明什麼,而是更加專注自己的音樂态度和藝術追求。
他嘗試将韓國民樂與流行音樂和嘻哈音樂結合,讓世界聽到韓國的聲音。
他在音樂中加入人權運動的呼聲,用詩人的代表性言論來給出他的預見。
他在樂曲中加入各種新的元素,肆意地将dupstep,trap,metal等風格玩弄于股掌之間。
如果這些還不夠,那麼Coup d’Etat的MV,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
他的才華,放在工業化流水線式批量生産愛豆的Kpop,就像擱淺在淺灘的鲸魚,一目了然。
不僅僅是作為藝人,不僅僅是作為制作人,而是作為一名藝術家。
而不隻是專輯,他再一次參與的國民綜藝無限挑戰特輯,2013年歌謠祭,才播出寥寥幾期,已經收獲了爆炸般的好評。
權至龍再也不僅僅是青少年追捧的對象,連街頭的大爺大媽,都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我們國家有個大明星權至龍啊,他來市場一趟,就能把市場帶成旅遊景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