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之外。

百裡洛陳一衆人早已等候多時，百裡西瑤一走近，武師傅立刻沖到她面前，聲如洪鐘，眼淚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小小姐……”

百裡西瑤被武師傅的哭聲吓得一激靈，而後神情柔和，拍了拍武師傅的肩膀，“武師傅，我赢了，也并沒有受傷。莫哭了。” 她的手在身上摸了摸，一旁的陳副将立刻會意，遞給她一個手帕。

百裡西瑤輕聲道謝，而後将手帕遞給武師傅，武師傅接過後收了聲音，眼淚還是不時掉落。

百裡西瑤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什麼也沒說出，表情有些為難。

一旁的陳副将拍了拍武師傅，“武師傅，小小姐可是赢了，你這樣好像她輸了似的，怪晦氣的。”

武師傅聽到陳副将的話，眼淚立刻消失不見，之前的神情仿佛從未出現。他橫眉飛起，沖陳副将吼道，“你個臭小子，瞎說什麼！我們小小姐那就是天才，怎麼可能會輸！”

這邊陳副将和武師傅還在鬥嘴，百裡西瑤已經來到百裡洛陳的跟前，她眼珠亂轉，抿着嘴笑，“爺爺。”

見自家孫女這難得心虛的樣子，百裡洛陳也不忍苛責，粗粝的大掌輕拍百裡西瑤的腦袋，未置一詞。

旁邊的老陳副将會了揮手，“把人帶上來。”

兩名軍士架着陳耀祖來到百裡西瑤面前。

百裡西瑤居高臨下地看着癱坐在地的陳耀祖，她薄唇輕啟，“道歉。” 聲音清冷不容置喙。

陳耀祖擡頭看向百裡西瑤，眼中震驚未消，他張了張嘴，“你為什麼…為什麼看一遍就會。” 他低頭看了看雙手，再擡起頭時滿是，眼中均是不甘，“我這麼多年勤學苦練……”

百裡西瑤神色平淡，陳耀祖指着她，大聲道：“你，一定是你故意來找我的麻煩。”他環顧四周，看到了站在百裡西瑤身後的百裡洛陳，胸腔距離起伏，不知是苦還是笑，“原來如此。”

陳耀祖一邊低下頭一邊低聲笑着，而後猛的擡起頭，雙目猩紅，“若是有你的家世背景，我何愁會被你一個女子打敗！”

百裡西瑤歪了歪腦袋，有點不解，“我赢了是因為你本身就很弱，你用的又不是多高明的劍術。”她撓了撓頭發，“你若是和我家世相當估計也就是個欺男霸女之輩。也不可能赢我。”

百裡西瑤左眉輕佻，“你看不起女子可也是女子生出來的，今日落敗除了本身技不如人之外，還因為你心術不正。你看到武師傅和我走在一起便覺得他阿谀谄媚，你知道我世家出身便道我柔弱作态。可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女子未必不如男。”

她頓了頓，向武師傅和陳副将點點頭，而後看向陳耀祖，一字一頓道：“道歉。”

陳耀祖雙手抓地，手背上青筋凸起，一旁的衆人見他遲遲未有動作，便高呼道歉。

要求他道歉的聲音此起彼伏，陳耀祖被無數雙眼睛注視着，額頭、後背冷汗直出，片刻後他站起身，走到武師傅和陳副将跟前，躬身行李，頭像是要埋進土裡，聲音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武師傅，陳副将，下官不該信口開河，請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我這一次。”

說罷，陳耀祖的背低的更深，隻顫抖的身體和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出他的不甘。

武師傅扭過頭，叉着腰，撇撇嘴，“可别，我等阿谀奉承之人不配你的道歉。”說罷鼻子中哼出一聲氣，也不管陳耀祖轉身就往百裡洛陳旁邊走。

陳副将垂下眼看着面前之人，聲音低沉，“你真正該道歉的不是我。” 而後也轉身走到百裡成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