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月,晚上的鎮西侯府正廳之中是難得的熱鬧,鎮西侯一家五口難得齊聚一堂,溫家的溫壺酒也在,餐桌上衆人言笑晏晏,溫壺酒拎起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而後一飲而盡,表情很是滿足。
“痛快!這麼些天奔波在外,可算是能好好歇幾天了。” 溫壺酒招呼着坐在他對面的百裡成風,“妹夫,來來來,咱們今日定要喝個不醉不歸!” 他揮了揮手,“滿上滿上。”
百裡東君倒上一杯酒而後殷勤地端給百裡洛陳,“爺爺,您這一路辛苦啦。”
百裡洛陳也了他一眼,接過酒杯,笑了笑,“不如你辛苦。”
而後百裡東君又倒上一杯酒,龇着大牙,滿臉堆笑地端給百裡成風,“爹爹管理侯府辛苦了!”
自家兒子什麼德性百裡成風是心知肚明,他冷哼一聲,酒過酒杯一飲而盡。
溫珞玉看着自己兒子的一系列舉動隻覺得好笑,她笑着接過百裡東君遞給她的另一杯酒,輕輕瞥了一眼溫壺酒,“聽說這次出門出了不小的風頭。”
“那可不,一次名動西南道,一次震驚名劍山莊,這下子江湖上誰人不知這鎮西侯府有一位威風赫赫的小公子了。”溫壺酒撇撇嘴,伸出手拒絕了百裡東君遞給他的酒杯,“诶,我呢就不勞煩百裡小公子了,我自己倒酒。” 說罷,他兀自斟上一杯酒,而後一飲而盡。
百裡東君揉揉鼻子,呵呵一笑,将手中的酒一口飲下,“舅舅就莫要取笑我了,我哪裡會什麼劍術啊。倒是說起來,我是真心想要學習劍術,也好對的起手中的這柄好劍不是。” 他眼中星光閃爍,直直看向溫珞玉,“母親幫我尋一個好師傅?”
“呦,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溫珞玉煞有介事地向窗外看了看,而後與百裡東君相視一笑,“說說吧,想練什麼樣的劍?”
聞言,百裡東君有些不解,他撓撓腦袋,“就學劍術啊,還分什麼樣的劍?”
“當然,就比如你爺爺,軍伍出身,雖然槍比劍用的多,但是那一手重劍的功夫可是相當了得啊。”溫珞玉拿起一根筷子,在手中靈巧的轉着,“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像你父親,師從嶺南劍俠陳盧一,練的便是那快劍。”
“又比如那武當…”溫珞玉手中的筷子優雅的在手中慢慢轉了一圈,“武當太極劍,卻是講究一個慢字,一招一式皆是娓娓道來,随吐息而動。又或者兩儀劍,需要一男一女相互配合同時修煉。當然還有什麼天雷劍,劍出而引得八方雷動。光是劍,就是講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溫珞玉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優雅的喝了一口酒。
百裡東君聽的直頭大,一時之間他是拿不定主意了,于是轉頭問百裡洛陳,“爺爺,您覺得我适合練什麼劍?天雷劍?八方雷動一聽就很适合我。”他一邊摸着下巴一邊思索。
百裡洛陳撇了眼煞有介事思考的百裡東君,喝了一口酒,“不用練,你本來也挺賤的。”
“胡說!”聞言,百裡東君一拍桌子,闆了闆臉,“這次出門我算是長了見識了,其實還可以更賤。就那灼墨多言雷夢殺,好家夥,賤還能賤出一個公子來。”
“那灼墨公子不會用劍,卻迎娶了心劍傳人做老婆,把李冢主氣個半死,也确實是厲害。” 溫珞玉笑道,“你且去好好想想吧,若你真想學,再好的老師我都為你請來。”
百裡東君想起下午在小院之中師傅說的那番話,他眯了眯眼,忽然開口道,“那學堂李先生如何?”
一時之間桌上四個大人的動作同時頓住了,就連百裡洛陳都被驚住,隻端着酒杯而不飲。反觀那兩個小的,百裡西瑤在小口地吃着糕點,百裡東君則是一臉期待地看着溫珞玉。
百裡成風張了張嘴,試圖找回聲音,“你在說一遍?誰?”
“學堂李先生啊。” 百裡東君夾起一片肉放進嘴裡,說話有點含糊不清,“爹你怕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吧。”
百裡成風喝下一口酒算是壓驚,“孩子啊,沒成想你這本事是一點兒沒有,口氣倒是真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