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上,雷夢殺朗聲道:“各位此時便算是進了我學堂的終試,那麼按照規矩,你們需要四人為一隊,分成四隊。線索隻有四條,你們需要根據線索尋找一件你們需要尋找的事物。哪一隊先找到了,哪一隊便是可以入學堂的四人。但是一條線索要尋到那事物并不容易,若拿全四條,答案才會清晰明了。所以打敗對方,奪取他們手中的線索,才是獲勝的關鍵。”
墨曉黑走下台,站在了雷夢殺的身邊,他伸出手,上面有着五個錦囊,“每隊能拿到一個錦囊,錦囊不能銷毀,也不能藏匿,必須由四人中的一人所持有。”
“那麼,我們下一場比試會在哪裡?” 趙玉甲問道。
雷夢殺正欲開口,可張了張嘴,忽然閉上了。
衆人忽然覺得周圍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安靜。
風不再吹,鳥不再鳴,周圍那嘈雜的人聲也一瞬間安靜了下去。
隻感覺一道白影從衆人身邊飄過,而後落在了那屋檐之上,背對着衆人。可雖然看不到那人真切的容顔,卻誰能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從此人的身上散發出來。有人試圖張口說話,卻感到頭頂被蒙了一個罩子,隻聽得到嗡嗡的響。
那人轉過身,隻見一頭白發之下,卻是一張看不見蒼老痕迹的臉,他微微一笑,手往下一放,那股強大的壓迫感才終于散去,他望向趙玉甲,伸開雙手,“這下一場比試的地點,便是這……整個天啟城。”
趙玉甲長呼了一口氣,沉聲道:“學堂李先生。”
學堂李先生站在屋檐之上,長風吹起他的白發,他微微含笑,看着下方。
原來這就是學堂李先生!
就是那個撕了武榜,自稱天下無人可評定我的,絕世李先生!
原來他長這樣,李先生成名已經幾十年了,在很多人的心中,他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形象,可看屋檐那人,雖然一頭白發,可面目不過中年,言語中、眼神裡,更是流淌着一股風流之氣。
可是對于這樣的李長生,武場内有兩個人卻是滿不在乎。
“那麼請問,終試是在何時呢?” 百裡東君早就見過李先生了,所以心中并沒有太大的震動,因為他想……去雕樓小築喝那秋露白了。
而他身旁的百裡西瑤則是默默移開了眼,不太想看李長生的樣子。
“百裡東君。” 李先生忽然說道。
百裡東君一愣,“公子我在。”
“你這麼急着走,是不是想去喝秋露白?” 李先生又問道。
百裡東君又是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秋露白一月隻出一日,一日隻出兩個時辰,你再不去,就得等下個月了。” 李先生聲音中帶着幾分笑意,“所以,我猜你一定是為了去喝那秋露白。”
“我方才剛好路過,便取了一盞。” 李先生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便在此處。”
他仰頭就着那玉瓶喝了一大口,“隻是可惜,我今日也隻取得這一盞,這月的秋露白全被人包了去。這一盞還是我厚着臉皮,叫人讓給我的。”
下方衆人竊竊私語,“誰人這麼大手筆 能把秋露白全包了去,就連李先生也隻有這一盞。”
“這秋露白極為難得,能包下來的肯定不止有錢還得有權,有權還不夠,這背景還得夠硬。”
“你沒聽李先生說嘛,就這一盞還是李先生厚着臉皮叫人讓給他的,這得是多厲害的人才能做到連李先生都不放在眼裡。”
百裡東君目光緊盯李長生手中的玉瓶,他吞了吞口水,恨不得立馬來上一大口。
李長生笑了笑,目光向下掃視,“小朋友,你說說你,我去找你,你對我避而不見,給我找麻煩事兒倒是找的挺順手的。”
此話一出全場沸騰,“什麼人敢對李先生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