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葉鼎之歎了口氣,無奈地抱怨了一句,“師父,您确定這麼走下去,我們在走到洞月湖之前不會先累死嗎。”
“殺人之前需要磨劍。” 雨生魔是這樣回的他。
兩個人穿過一片樹林,看到一片野湖,湖邊有一老者正在垂釣。
那老者看了二人一眼,隻一眼便感到一陣強大的内力朝着他們襲來。
雨生魔上前将那内力擋下。
葉鼎之拍了拍額頭,無奈地歎道:“又來……”
雨生魔微微皺眉,“這老頭……”
“怎麼?” 這一路上葉鼎之還是第一次看到雨生魔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地好奇多看了那老者幾眼。
老者擡起頭,也看了葉鼎之一眼。
劍一樣的鋒芒乍起。
無風,平靜的湖面卻瞬間泛起漣漪。
雨生魔眯了眯眼,而後輕笑一聲,緩緩道:“陳老頭。”
那老者捋了捋白色的長須,“雨狂徒啊。”
雨生魔微微側頭,對着身後的葉鼎之輕聲說道:“徒兒,你去林子裡避避,我要會會這老頭。”
葉鼎之朝着那老者挑了下下巴,“這老頭,很厲害?”
“南訣武學泰鬥陳天玄,天玄老人。” 雨生魔眼神銳利,“殺你隻需要擡個人手。”
“那不如師父。” 葉鼎之朝着雨生魔笑了笑,“師父連手都不需要擡。”
雨生魔微笑着搖了搖頭,他幾個閃身便去到了天玄老人身邊。
葉鼎之小跑着躲到了一課大樹後,看着那兩人。
天玄老人看了眼一旁的雨生魔,繼續在那裡悠然垂釣,“雨狂徒啊,我們這也是有整整七年未見了吧。”
“你是武學泰鬥,我是魔頭劍仙,見面無非打架,不見也罷。” 雨生魔望着湖面,平靜地說道。
天玄老人歎了一口氣,“聽老朽一聲勸,回頭吧。”
“你是什麼東西?” 雨生魔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來勸我。”
語氣張狂,倒配得上天玄老人口中‘狂徒’二字。
南訣北離,黑白二道,誰敢不給天玄老人面子?
李先生肯定不給,天玄老人算個屁。
雨生魔太太眼皮,繼續說道:“李長生會聽你的勸嗎,我連李長生都敢打。”
他瞟了眼天玄老人,“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勸。”
聽完雨生魔的話,天玄老人也不惱,他仍舊看着手中的魚竿,“你這一路隻勝不殺,借水為劍,借花為劍,借葉子為劍,卻是從未拔劍,是在畜養劍吧?劍氣養足,殺意養夠,再出一劍,就該驚天駭地了。”
雨生魔轉了一下手中的長傘,“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别人都看不透,你都能看透。”
天玄老人神色不變,“如果我出手,你能保證不拔玄風劍嗎?“
他輕笑一聲,“若是拔劍,那你這一路辛辛苦苦蓄養的劍氣就全都洩了。”
雨生魔長笑一聲,“你這個老東西,老東西活了這麼久,倒是沒有白活啊。”
“北離這些年仗着有個李先生,始終壓過南訣一頭,南訣武道氣數本身就遜色于北離,若是你執意要與煙淩霞一戰,無論誰勝,都躲不過兩敗俱傷啊。南訣武道危矣。所以你聽一句勸。”
天玄老人語氣誠懇,“回頭吧。”
“拿南訣來壓我。” 雨生魔眼神發狠,“南訣又算個什麼東西!”
“誰攔我,我就殺誰。”
他看向天玄老人,“你若動手,我就拔劍。”
雨生魔冷笑一聲,“我若是拔劍,你一定會死。”
天玄老人不語,低頭沉默。
“怎麼,怕了?” 雨生魔眯眼看他,“不要以為一把年紀,就有資格站在高處給我講道理。像你這樣的人早就該活不過今日了。”
天玄老人側頭看他,“你這是要一意孤行了?”
“就為了這個第一高手的名頭!”
說話間,他手中的魚竿猛地一挑起,,湖面頓時泛起陣陣漣漪,巨浪還未形成,隻見雨生魔手中黑傘轉動,湖面頃刻之間便歸于平靜。
天玄老人嘴角流血,呆坐在原地。
雨生魔嘴角勾起,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長傘,“今日過後,天玄老人就隻是一個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