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府書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葉鼎之和百裡東君對視一眼,二人立即躲到了樹上。
一個護衛打扮的人,快步走進院子,推門進入書房,他滿頭大汗,很是慌張,“将軍,府内發生了大事,不知是何人投放火藥,現在府中多處已經燃起大火。”
夏侯徹頓時眉頭緊蹙,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孟定那裡可着火了?”
那人擡起頭,神色猶豫,“公子院中沒有起火,隻是……”
“隻是什麼,快說!”
“隻是,公子那裡似乎是被什麼人暗中闖入了,公子剛剛叫了好些個府中高手去到了地牢。”
“地牢?” 夏侯徹凝眉沉思。
半晌,他擡眼看向那護衛,“走,先去看看府裡的情況,孟定那裡既然有護衛,那應當是沒有問題。”
說話間,幾人一起快步走出書房。
看着夏侯徹他們離開的身影,樹上,葉鼎之和百裡東君對視一眼。
他們從樹上一躍而下,輕輕打開房門,悄悄摸了進去。
“雲哥,你快去找,我在門口望風。” 百裡東君守在門口,回頭對着葉鼎之說道。
葉鼎之一點頭,快速翻找了起來。
将軍府内,司空長風和尹落霞到處亂竄,他們不時丢下一個霹靂彈,領着府内一衆護衛到處亂跑,像是逗狗一樣。
眼看着霹靂彈落下,炸開火花,司空長風一擡銀槍,一道強勁的強風劃過,火花頓時燃起,不多時,将軍府内便火光沖天。
蕭若風帶着蘇家姐弟和葉嘯鷹一衆靠近振武将軍府,就看到裡面有火光閃耀。
一襲黑色重甲的葉嘯鷹撓了撓頭,他騎在大馬上,看着一旁神情嚴肅的蕭若風,“這咋還着火了呢。”
“頭兒,我們今日來是為了啥呀。”
不久前蘇朝沖進軍營,二話不說就拉着他往外跑,說是要集合城防軍,今晚圍住振武将軍府,葉嘯鷹迷迷瞪瞪地就跟着蘇朝一起去整兵,而後帶人去找蕭若風,一路上風風火火的,蘇朝隻埋頭騎馬,都不跟他講話。
城防軍駐紮在天啟城外五公裡的地方,他們先到軍營整兵,而後一路疾馳,入城時,蘇朝還讓軍士将火把全部熄滅。雖說城裡有燈火,可是大晚上的,沒有火把還是不夠亮。
他們帶軍和蕭若風以及蘇辰彙合後,便快速往振武将軍府趕,哪曾想臨近将軍府兩條街開外,蕭若風竟然要求放慢速度,悄悄靠近。
葉嘯鷹很是不解,見蕭若風隻看着振武将軍府的方向,并不打算搭理他。他看向一旁駕着青布馬車,冷着臉的蘇辰撓了撓頭,這馬車看起來不起眼極了,難道是為了押解夏侯徹的?
蘇辰向來不愛搭理葉嘯鷹他們,他隻得看向一旁的蘇朝,伸了伸頭,“不是,咱們這麼慢,不怕他們跑了嗎?”
話音未落,便聽蕭若風沉聲道:“蘇朝,你帶一隊人悄悄将将軍府最外面圍住,不要打草驚蛇,再派幾個輕功好的,随時注意府内動靜。”
蘇朝拱手稱是,他調轉馬頭,領着一隊人馬朝着将軍府悄悄靠近。
而後蕭若風對着蘇辰點了點頭,“蘇辰放吧。”
蘇辰一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煙筒,她舉起煙筒一拉,頓時有煙花飛起,于空中炸開。
還有幾日就過新年了,雖說有點早,但現在放煙花,倒也不奇怪。
将軍府内
看到天上炸開的煙花,司空長風一道槍風劃過,振飛幾人,尹落霞不停地制造動靜,将人吸引過去,他們現在需要制造出更大的動靜,吸引将軍府衆人的注意,讓蕭若風的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圍住将軍府。
而府内一衆人被這情況搞得摸不着頭腦,明明沒看到人,卻總是有人在搗亂,他們居然還感覺到有人在朝着他們揮動武器。此種怪事發生,一時之間,将軍府一衆人心惶惶。
将軍府書房
守在門邊的百裡東君看到煙花後轉頭看向還在翻找的葉鼎之,他輕聲道:“雲哥,小師兄他們已經到了,你還有多久呀。”
書房裡面,葉鼎之找的滿頭大汗,他現在手上倒是有一些東西,但還不算緻命。
他手下動作不停,輕聲回道:“我再找找。”
百裡西瑤這邊,當一群人在暗道中走的時候,就聽到煙花炸開的聲音,她暗暗挑眉,既然能聽到煙花的聲音,那證明離地面不遠了。而那群護衛隻蹙了蹙眉,并沒有在意。
他們看着百裡西瑤,眼中不乏震驚,從地牢往上走的一路上,小姑娘一直握着夏侯孟定的脖子,像拽條瘸了腿的狗一樣往前走。她看起來不像是武功高強的樣子,竟然能一路拖着身形高大的夏侯孟定走出地牢。
周圍的一群護衛原本打算趁着百裡西瑤脫力時将她制服,哪曾想小姑娘仿佛不知疲憊。
那領頭的護衛之前想要趁着百裡西瑤不備朝她揮刀,卻被一腳踹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他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百裡西瑤那時左手掐着已經昏迷的夏侯孟定,右手掐着他。
那護衛摸了摸脖頸處青紫的痕迹,他那時看得真切,小姑娘眼中一點殺意也無,有的隻是看死人的冰冷與漠然,仿佛在她的眼中,他那會兒已經是個死人了。
書房所在的院子
院門口的兩個守衛看到煙花對視一眼,雖然心有不安,但還是沒有動。
書房内,葉鼎之站在書架前快速地翻看着,百裡東君看了眼外面,确定沒有人發現,他朝着屋裡伸了伸頭,輕聲說道:“雲哥,你看看屋裡有沒有床。”
翻書的葉鼎之一頭霧水,可還是擡起頭環看了一圈,他用氣聲回道:“沒有怎麼啦。”
百裡東君眨了眨眼,“要是有,你就去看看床底下,萬一他把東西藏床底下了呢。”
葉鼎之聽的額角直跳,堂堂一個将軍居然會将重要的東西藏床底下,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百裡東君摸着下巴想了想,他環顧四周,而後朝屋裡小聲道:“雲哥,那你看看裡面有沒有一幅畫是挂在牆上的。”
“有的話,你把畫掀開看看。”
葉鼎之蹙了蹙眉,但仍然四處看了看,書架對面的牆上還真有一幅白虎下山圖。他走過去,将畫掀開。
他湊近畫後面的牆,仔細看了看,突然發現那牆竟然有一部分微微凹陷,這凹陷很是微小,若不細看,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葉鼎之大喜,他伸手摸了摸凹陷的地方,而後輕輕敲了敲,‘扣扣’聲自牆上傳來,那裡是空的。
他一邊掏出匕首,将那凹陷處小心劃開,一邊朝着外面輕聲說道:“還真有!東君,你是怎麼知道的!”
門邊的百裡東君眯眼笑的像個小狐狸,“之前,我和綿綿去爹的書房玩,她一眼就看出老爹牆上挂的畫有問題。”
“我們從那畫後面的牆裡找出了老爹藏的私房錢。”
聽到這裡,葉鼎之嘴角抽搐,百裡東君不知道葉鼎之的反應,他揚了揚下巴,頗為神氣,“我們把他的私房錢全部拿走了。”
想起百裡成風那些日子有苦難言的樣子,百裡東君笑的越發燦爛,“你是不知道,那幾日我爹的臉色難看到不行,偏偏還不能說出來,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正撬暗格的葉鼎之聽的是陣陣無語,他手下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撬下來一塊木闆,原來夏侯徹是用木闆僞裝成了牆面。
他将木闆放下,暗格中有一個帶鎖的小箱子,旁邊是一些像是賬本的冊子。
葉鼎之拿起冊子翻看起來,全是這些年夏侯徹貪污受賄的賬本,還有和青王金錢往來的賬本。
他心中冷笑,估計青王自己也沒有料到,以往信任的将軍居然還有記賬的習慣。
葉鼎之拿出箱子,用小刀一劃,上面的鎖就落在了他手中,他看着手中的鎖輕輕搖頭,真是不頂用。
他打開箱子,裡面也是一些冊子,葉鼎之開始翻看起來,越看眼中光亮越甚。
原來這些年夏侯徹一直和北離北面的一些國家聯系緊密,尤其是北蠻。
葉鼎之蹙眉看着手中的賬冊,這夏侯徹竟然将北離的戰馬私下裡賣到了北蠻,難怪他連獅子都能搞來,還放任自己的兒子對這麼珍貴的動物進行打罵。
就憑他手上現在拿的這些證據,說夏侯徹投敵叛國都不為過。葉鼎之勾了勾唇角,看來這次夏侯将軍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繼續看着,這夏侯徹不僅販售戰馬,還貪污軍饷,而所得的所有錢竟然用來……
葉鼎之看着手中的冊子眉頭緊蹙,夏侯徹竟然私下裡豢養軍隊。一般來說北離是不禁止将軍擁有自己的軍隊的,例如鎮西侯所執掌的破風軍。就連當年葉鼎之家,鎮國大将軍麾下的軍隊也是揚的葉字軍旗,隻要是過了明面,受到皇帝首肯,将軍執一部分軍隊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還是在皇帝的掌控之下。
可是夏侯徹的軍隊卻沒有放到明面上來,養私軍的錢竟然還是貪的。葉鼎之冷笑一聲,也不知道青王那個笨蛋知不知道夏侯徹背着他私下裡養兵的事,要是老皇帝知道他信任的将軍有不臣之心。
葉鼎之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真是有點期待老皇帝看到這些證據時的表情。
他将全部證據收好放進懷中,而後往箱子裡放了幾本從書架上拿的書,将一切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葉鼎之放好木闆,他将畫重新挂好,而後轉身往外面走去。
聽到腳步聲,百裡東君扭頭看向身後,“搞定啦。”
葉鼎之笑了笑,“以後就不會有振武将軍府了。”
百裡東君将門縫開大一點,他看向院門,“雲哥你先去找小師兄吧,我去幫司空他們,順道找綿綿。”
“嗯。”
話音落,二人悄悄開門,又輕輕關上,而後一陣風吹過,院中平靜如常。
百裡東君順着火光,找到了司空長風,他正一槍揮開周圍的護衛。
看到百裡東君,司空長風笑了笑,“得手啦。”
“當然。“ 百裡東君四處看了看,“尹落霞呢?”
“不知道,我們剛剛分開了。”
說話間一道驚呼聲傳來,“你們是什麼人!”
二人齊齊扭頭看去,就見一群黑衣護衛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二人。
面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那些護衛一開始小有震驚,可一聯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們冷笑一聲,“我還當撞鬼了呢,原來是有人裝神弄鬼!”
那護衛持刀指向司空長風二人,“給我拿下。”
司空長風和百裡東君對視一眼,二人齊齊喊道:“跑!”
百裡東君拔出不染塵,一劍揮向那些護衛,而司空長風也不落後,他一槍揮出,直将那些護衛掀翻在地。
“功夫不錯!” 百裡東君朝着司空長風咧嘴一笑。
司空長風挑了挑眉,“你也不賴。”
一道紫色的身影極速向二人奔來,尹落霞身後是一群彪形大漢,她朝着那二人大喊,“被發現了,快跑呀!”
一時間,三人一起在将軍府快速亂竄。
等夏侯徹趕到時,府中徹底亂成一團,他剛剛先去了趟後院最深處的庫房,安排人将庫房内的東西搬走。
在一切安排妥當後才急匆匆往前院趕來。他到時就看到幾道身影像是遛狗一樣,遛着他府中的護衛到處亂跑。
這些人武功不差,尤其是輕功極好,夏侯徹府内的一群好手愣是沒有一個能夠近身的。
夏侯徹拔出腰間長刀,他飛身而起,一刀砍向持槍的司空長風。
司空長風躲閃不及,以槍擋之,硬生生地接下了夏侯徹的一刀。他落到地上,往後退了幾步才停下,險些沒有站穩,手中銀槍輕輕發顫。在他落地的一瞬,立即就有護衛持刀向他砍來。
眼見不妙,百裡東君一個飛身,持劍擋在司空長風面前。他一劍揮出,劍氣如磅礴大河,沖向那些護衛,将他們打翻在地。
看着院中的兩個少年,夏侯徹眉頭輕蹙,“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百裡東君想了想,高呼一聲,“我們是替天行道收拾你的人!”
一旁的司空長風默默瞟了眼百裡東君,這小子這次倒是學聰明了,沒有把真實身份直接透露出去。
尹落霞紫色綢緞橫掃一片護衛,她落到了百裡東君身後,看向夏侯徹,“跟他廢話什麼,直接打倒不就好了。”
夏侯徹輕笑一聲,“僅憑你們幾個小毛頭,也妄想夜闖我振武将軍府,真是癡人說夢!”
他揮了揮手,“來人呀,将他們擒住!”
百裡東君幾人對視一眼,他們一同出招,與将軍府護衛纏鬥起來。
司空長風猛揮一槍,他看向一旁的尹落霞,“大話還是說早了,他們人太多了!”
尹落霞咽咽口水,“我還能堅持一會兒,你們呢。”
百裡東君看了眼司空長風,二人一點頭,“沒問題。”
另一邊,葉鼎之一路飛奔出了将軍府,他先是找到了蘇朝。
蘇朝那時正在處理從将軍府中出來的一行人。
葉鼎之問到了蕭若風的方位便馬不停蹄地往那裡趕。
葉嘯鷹原本等的有些無聊,隻見一道黑影從空中落下,他瞬間拔出腰間長刀,準備一刀砍去,卻被蕭若風伸手攔住。
葉鼎之看着葉嘯鷹手中長刀挑了挑眉。
“嘯鷹。” 蕭若風看了眼一旁面帶警惕的葉嘯鷹,後者無奈地将刀收回。
葉鼎之一點腳,騎上了軍士牽過來的馬。
蕭若風笑了笑,“都有什麼?”
葉鼎之将懷中的一應冊目交給了蕭若風,他挑眉笑了笑,“絕對讓你不虛此行。”
蕭若風翻看起手中賬冊。
半晌,他冷笑一聲,“還真是大開眼界。”
葉鼎之手中還有一本賬冊沒有交給蕭若風,是青王的那本,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過去,“這是夏侯徹和青王往來的賬冊,其實作用不大,我想着……”
“你自己決定吧。”
葉鼎之挑了挑眉,“真的?那我之後,可是直接就交給青王了。”
蕭若風笑了笑,他将手中一應證據遞給了蘇辰,“當然,這可是你向青王表忠心的好機會,可不能放過。”
他看向葉鼎之,眼中帶笑,“你不是想成為青王頭号的左膀右臂嗎,這不失為一個好機會呀。”
“你怎麼也……” 聽完蕭若風的話,葉鼎之有些無奈地蹙眉笑了笑。
玩笑結束,蕭若風看向振武将軍府,神情嚴肅,“你知道綿綿那裡怎麼樣了嗎。”
葉鼎之将那本賬冊放好,而後順着蕭若風的視線,一同看着将軍府,“不知道。”
他輕笑了笑,“不過比起擔心西瑤,還是擔心擔心那個叫夏侯孟定的吧。”
蕭若風未置可否,他看向一旁的葉嘯鷹,沉聲說道:“嘯鷹,整隊,出發振武将軍府。”
葉嘯鷹精神一振,他大喊一聲:“出發。”
話音落,整條街頓時火光沖天,蕭若風一揚馬鞭,率先策馬而出,向着振武将軍府而去。
北離皇宮
天乾宮暖閣,青王蕭燮和景玉王蕭若瑾一同站在下手,他們同時看向北離最有權勢的人,北離皇帝蕭重景。
蕭燮此時内心焦躁,他剛剛得到消息立即進宮想要參蕭若風一筆,卻碰上了同時進宮的蕭若瑾。
二人一同進入暖閣,蕭燮早一步說出今晚發生的事,可蕭重景聽後并沒有說什麼,而是背對着他們,看着那屏風。
蕭燮進宮時有多得意,現下就有多焦急。
他朝着蕭重景拱了拱手,“父皇,九弟此番實屬不該,縱使那振武将軍夏侯徹有天大的錯,也應先呈禀禦前,而後交由刑部等按律查辦,他此次直接點了城防軍,圍困将軍府,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裡呀!父皇!”
屏風前,蕭重景隻一味欣賞,他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摩擦扳指,也不知聽到了沒有。
蕭燮咬了咬唇,他蹙眉看着蕭重景,“此番九弟行事太過乖張,您要是不施以懲戒,讓朝中大臣看到,隻怕會誤會您放縱皇子,仗勢欺人,迫害朝臣,以後他們人人自危,往小了說是會寒了一衆大臣的心,往大了說,那是會有損我北離社稷呀!”
一旁不吭聲的蕭若瑾看着蕭燮将痛心表現的淋漓盡緻,表面上是一口一個九弟,實際上就是想讓皇帝治罪。
蕭若瑾默默翻了個白眼,從他們進來開始,隻聽蕭燮說過話,他問過安之外,暖閣之中最有權力的男人是一聲沒吭過。
他暗自揣度蕭重景的态度,或許蕭重景早就知道,此番隻是想試探一下他們二人的态度也未可知。
将軍府内,看着一波接着一波湧上來的護衛,百裡東君累得直喘氣,“不是,他們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打趴一群,居然還有一群,跟地裡的韭菜似的,沒完了!”
司空長風也歎口氣,“沒想到這将軍府能藏這麼多人!”
“别墨叽啦!省點力氣吧!” 尹落霞朝着那兩人大喊一聲。
正當三人被層層護衛圍困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自夏侯徹後方響起,“将軍!”
夏侯徹立即循聲看去,就見正廳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人,為首的一個黑衣護衛,脖頸處的青紫痕迹異常顯眼。
原來振武将軍府地牢的另一個出口就在這将軍府前院的正廳之中。
百裡西瑤提着夏侯孟定從一道暗門出來,沒走兩步就聽到激烈的打鬥聲。
那引路的護衛立即往外跑去,就看到夏侯徹正站在廊下,背對着他們,看着園中。
看到持刀護衛的狀況,夏侯徹眉頭緊鎖,“老李,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