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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這款三無遊戲的售後服務居然這麼好。
事情是這樣的,在短暫的假期結束後,我就開始着手搬家的事宜,在把大大小小的行李打包好後,我鑽進了遊戲艙。
一進到登錄界面就發現小八在摸魚。
它閃亮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年輪蛋糕,“咻”地一下變出一套鑲金邊的茶具,茶壺全自動地完成着倒水人物,小八則拿着刀叉準備大展身手。
我拉開小八對面的椅子。
小八看起來很痛心地給我切了四分之一塊的年輪蛋糕,随後拿着蛋糕盒子直接吃了起來。
“玩家看起來玩得很開心。”它幽幽,手指比了二“都兩個晚上沒有登錄遊戲了。”
——為了不錯過關鍵進度,我自然在出遊前開啟了重要節點存檔。
我詢問小八:“小八,我最近打算搬家,遊戲艙有什麼搬運的注意事項嗎?”
比如重要的核心零部件要先拆開,再套上保護套之類的。
我看向小八捧着蛋糕盒的小鬼手,似乎稍稍捏緊了些盒子,急急忙忙地叮囑我:“千萬不要随便拆開。”
“我才沒有那麼莽撞,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來咨詢小八嗎?”
小八抱着蛋糕盒飄來飄去,苦思冥想:“玩家填寫一下取貨和送貨的地址和時間吧,我們公司的員工會來處理。”
這麼良心嗎?
我眨眨眼,一邊說着“好啊”,一邊招呼小八給我拿來紙筆,很快地寫下這些信息。
漫不經心地和小八調侃:“小八,你們的服務這麼無微不至讓我很難不懷疑——”
“懷疑什麼?”
“其實你們公司完全找不到幫忙測試的對象,隻有我這家夥上當了,這樣的可能性。”
小八氣鼓鼓地越升越高,撲通一下撞了撞我的腦袋:“我們公司的遊戲可是會很受歡迎的,到時候你就清楚了!”
我舉起雙手投降:“好的!”
“話說小八,這次存檔的節點是哪裡?”
“從仙台回東京的中巴上,研磨他們剛和烏野打完訓練賽回來。”
“烏野?”我記得這個隊伍,是研磨曾經介紹過的,被貓又教練經常在慶功宴喝醉之後提到的宿敵所帶的隊伍,我焉焉地問道,“那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重要人物的出場。”
“Bingo.”小八,“不過也沒什麼,他們之後還會經常一起合宿和打比賽,總之——”
它敲了敲我的碗碟:“趕快吃完上線吧!”
我優雅地喝完最後一盞茶,被失禮的小八拎了起來,送進了遊戲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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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總算不是從天上掉下來了。
我安穩地落在了座位上,中巴悠悠駛入黃昏,扒拉着椅背環視四周,我趴在椅背一看,前面那顆雞冠頭腦袋很有标志性,是小黑。
我想當然地戳了戳他旁邊的腦袋。
夜久學長突然正襟危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把身側的小黑吓了一大跳。
“小黑。”夜久學長的表情分外凝重,“你有沒有感覺剛剛有陣陣陰風吹過。”
小黑捧腹大笑:“夜久你是做噩夢了吧。”
我,罪魁禍首,為自己誤傷夜久學長的舉動忏悔了零點零一秒,随後以身體為圓心,開啟三百六十度掃視,目的是找到藏在這個中巴上的某隻貓貓。
千流牌掃描儀在旋轉一百八十度後終止了。
因為研磨正合着眼躺在我正後方的位置上。
研磨的劉海有些潦草地分布在額頭上,被染成金黃色的頭發長得很快,頭頂已經有些黑色的頭發。
“真的變成焦糖布丁了。”我輕聲說道。
我趴在椅背上,靜悄悄地看着研磨,他戴着有線耳機,坐在了中巴的後半部分,和橫七扭八癱在一起呼呼大睡的幾人不同,研磨隻是撐着側臉倚靠着窗戶。
[研磨看起來累壞了,還是讓他安安靜靜地睡一回吧]
我打算跑到福永的後面趴着,因為在剛剛掃視四周時,看到福永手裡捧着一本漫畫,封面是浮誇搞笑風,一看就很有意思。
不過還未等我動身,研磨的睫毛眨了眨,淺淺地睜開眼,擡起頭與扒拉着座椅的我直愣愣地對視着。
——不會要被當作偷窺狂對待了吧。
本人千流絕對沒有偷窺研磨的意思。
正當我眨巴眼睛腦内風暴打算解釋時,研磨卻先我一步錯開了視線。
他的手摸了摸耳畔的耳機,低着腦袋劃動手機,屏幕幽幽地泛着藍光。
嗯?
怎麼跟完全沒有看到我這個人一樣,奇奇怪怪的反應,我感到疑惑。
沒想多久,我翻過座位,一躍到研磨身旁的空位,利落地坐了下來。
“好華麗的登場方式。”研磨放下手機看向我。
“一般一般。”我謙遜表示,并不爽地戳了戳研磨,“你剛剛那是什麼反應。”
研磨用眼神表示不解。
我說道:“我們已經好幾周沒見了,研磨看到我居然不表示歡迎,還很冷酷地繼續看手機,真是太糟糕了......”
我佯裝受傷地抹眼淚。
“是一個月。”研磨糾正我語句中的錯誤,他摘下一側耳機,遞給我,“要聽嗎?”
這家夥完全不解釋剛剛的行為。
我氣鼓鼓,不過還是接過了耳機。
“剛剛你就當我沒睡醒。”他突然說道,“我以為沒睡醒還在做夢。”
我打趣:“研磨經常會夢到我嗎?是不是剛剛黃昏的光打在我身上,布靈布靈和天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