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噎:“可能是忘記收掉了我這份。”
我想起當時轉讓權限前看到的大大的警告…總覺得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自己。
于是略微有些心虛的碰了碰鼻尖。
我貓手貓腳地湊近他,跳起來,挂在他的肩膀上,偷襲着把研磨的頭發揉成雞窩頭:“說吧,你是不是早就醞釀着對我用。”
他雙手背過身,攏住我的腿,在我的驚呼聲中輕輕地往上一踮,我連忙挽住他的脖子維持身體平衡。
“你哪來的一股牛勁啊。”
……
“可以換個詞誇我力氣大嗎?”
好吧,看來研磨體育生的功底尚在。
他穩步地走着,一開始我還擔心他在為了面子強撐,結果現在看來他是真的不在乎這些重量。
我擰了擰被他藏在襯衣下結實的肌肉,說起來,我并不太能欣賞壯碩的肌肉,類似于大塊隆起撐爆衣服的那種。
——研磨這樣就剛剛好。
我好奇地捏來捏去。
他悶悶地制止了我:“千流這樣算不算耍流氓。”
“不算——”清湯大老爺千流公正評判。
也算實現了「不用自己走路」的願望。
“喂,研磨。”我輕聲,“不管我說的話聽起來有多離譜,你都會相信嗎?”
“嗯。”
“不會覺得我腦子出問題了?”
“看情況。”
我錘了錘他的肩膀:“這時候要說不會才行。”
他的肩膀顫了顫,像是在笑:“行。”
明明要展開一場關于世界真相的大讨論,卻被他搞得怎麼也嚴肅不起來。
我輕咳兩聲,還是擺出了嚴肅的态度:“其實我不是鬼,一開始遇上研磨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在玩遊戲……”
我一字不落地把自己所知的情報告訴了研磨,即使在尋常人眼裡這可能是天方夜譚,采信的程度大緻為零。
但信任和安全感這種東西,隻有建立在坦誠之上才能堅不可摧吧。
就算下一刻他轉身打道回府,把我送到精神科,我也打算坦誠地說出一切。
他沉思後:“所以我是遊戲人物,千流也喜歡上了對吧。”
……
我憤憤:“這是重點嗎?”
“所以研磨就這麼輕易地接受了這種設定嗎?”
“坦白說,之前有往這個方向猜測。”他說,“不過這個猜想比千流的鬼怪論還要天方夜譚。”
“往好的方向想,這簡直就是遊戲裡主角的設定吧。”
我幽幽地看着他的後腦勺,圓滾滾的,我早該想到研磨的接受能力強的一批,這或許是中二病的統一特點嗎。
“所以讓你等了那麼久……”
他把我放在一處高高的石頭上,我低頭。
“千流現在就在我身邊。”他看起來毫不在意,“其實兩年也沒有很久。”
他說的言之鑿鑿,不過我還是不信。
我豎起小指,伸出手,遞到他的面前:“我們一起去尋找吧。”
“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
研磨與智力稍勝他一籌的千流,由此組成的偵探團隊,必然不是「狗頭偵探」的組合。
在我的帶領下,一切最終都會水落石出的。
他牽起我的小指:“什麼樣的真相都要尋找嗎?”
“你這話聽起來好喪氣哦。”我給他打氣,“絕對是「he結局」”
我輕盈地從石頭上躍下。
拉着研磨的手,空餘的一隻手用來回複這兩天的消息。
首先是星願,她洋洋灑灑發了一大段我要是再不吃早飯低血糖就完蛋了,我連忙滑跪。
“星願怎麼會知道!”
“她擔心你,然後打過來電話,我接了。”
“研磨的中文這麼好了嗎?”居然可以和星願正常對話,不過他學東西本來就很快。
“為了防止千流用中文吐槽我。”
這種事在過去我還真幹過。
顯然,研磨還不懂中華語言體系的博大精深,我還有名為「方言」的絕招。
點開line,三人小群與冒出的江戶川兄妹的聊天框讓我頓在原地。
我深吸一口氣,我們的小組作業已經到了收尾階段,然而身為成員的我突然消失不見。
——鴿子竟是我自己。
“完蛋了。”我點開對話欄。
「千鶴:居然住院了嗎,千流,好好休息!記得報平安。」
「千鶴:另外,你的男朋友把你小組作業剩餘的最後一部分完成發來了(水平出奇地高)」
「千鶴:我哥完完全全地輸了,默哀(這句話完全不用在意)」
我,震驚地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鄭重其事:“研磨,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既是千流的爸又是千流的媽?
研磨雲裡霧裡地解讀一番,猜出這大概是中國特有的表達感激的話。
爸媽大可不必。
“我還是當千流的男朋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