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翟諾北聽見這句,回憶起自己剛才在床上幹了什麼,更起不來了,甚至還有種再向櫃子撞一下,把自己徹底撞暈過去的沖動。
裴玟還維持着爬上床的方向,背對着他:“……你還好吧?”
翟諾北:“……”
“我剛才,其實睡着了,哈哈,剛醒!”
“……”
“真的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翟諾北還是一聲不吭,裴玟有點急了,生怕剛才他好不容易邁出來的一步,又給吓了回去。
她琢磨琢磨,繼續補充道:“……要不然咱倆這樣,就當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接着睡,你繼續,怎麼樣?”
裴玟在那裡語無倫次,胡言亂語,翟諾北終于聽不下去了,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見裴玟背對着自己,明白她是怕他尴尬,已經努力給他解圍了。
“……對不起。”他沉聲。
“嗐,沒事。”裴玟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盡管自己臉紅的已經能蒸包子了,但是感覺到翟諾北比她更窘迫,還是下意識寬慰他:“咱倆都認識這麼久了,這點事兒算什麼,是吧。”
平日裡一向能言善辯的翟諾北,再一次沉默,他手腳發麻,歎一口氣,感覺到裴玟的精神狀态也不是很穩定。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開口剛要說些什麼,隻聽見病房門嘭地一聲響!
房間裡兩個人都被吓得渾身一抖,慌張望過去,順着走廊照進來的光線,隻見許緻遠赫然立在門口,指着黑暗裡的翟諾北怒喝一聲:
“好!不枉我守了半夜,果然被我抓到了!你們還想怎麼害她?!”
翟諾北一愣,下一秒,許緻遠已經抄起門口放着的拐杖,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
現在天邊已經隐約快亮了,以為許緻遠早就回家睡覺的裴玟,一臉懵着:“許老闆?你怎麼在這兒???”
許緻遠眯着眼睛,隐約覺得黑暗裡這個高大的身影有些眼熟,但是剛才屋裡劇烈掙紮的兩聲響動,和這個黑影伸手要掐向裴玟脖子的舉動,他都切切實實地聽見、看見了。
聽到006那句話,他也明白裴玟讓系統有多麼頭疼,配上今晚驚魂動魄的場景,他早就腦内好了一出大戲。
在對方怔愣的期間,許緻遠立刻一拐杖呼了上去:
“裴玟,你快跑!我掩護你!!!”
……想起許老闆之前還吐槽過這本小說為什麼不是個異能修仙文,果然體内燃燒的中二之魂不可小觑。
這一拐,許緻遠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裴玟聽着耳邊翟諾北的悶痛和結結實實打下去的響動,吓得趕緊要攔:
“許老闆,别打!這是翟諾北!”
許緻遠打下去的動作在空中頓了一下,随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落下去的拐杖好像比剛才力氣更大了。
他好像沒聽見般,咬牙切齒地就瞄着翟諾北打:“裴玟,你别被人騙了,大半夜的跑來偷偷摸摸,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許老二,你大爺的!”翟諾北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事發突然,他顧不上許多,狼狽地又攔又逃,最後終于摸索到燈的開關一把拍亮——
三個人一時間都沒能适應忽然亮起的光線,裴玟眯起眼睛,先看見翟諾北立在牆邊,扶着膝蓋氣喘籲籲。
視線一點點清晰,她這才發現他一身行頭好像是刻意打扮過,穿着她最喜歡的那件風衣,頭發梳成三七側分,完美地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輪廓。
目光不自覺下移,落到他的淡淡紅潤的薄唇,一想到剛才就是這張帥臉湊過來親了自己好幾口,裴玟感覺自己像個蒸汽火車頭,整個人從頭頂開始冒氣了。
“你故意的吧!”翟諾北咬牙切齒地質問。
他被打的腰酸背痛,許緻遠一開始沒認出來還有情可原,可後面連着喊了好幾聲,他不但不停,還一下比一下用力!
“啊……是諾北啊。”許緻遠笑眯眯地,終于收起了那根可以稱為作案兇器的拐杖,“真不好意思,這大半夜偷偷摸摸的,我還以為是賊呢。”
他的語氣也不甚客氣,亦有所指:
“不過人家來探病都是白天,你晚上來,是來幹什麼了?”
不問還好,這一問,翟諾北和裴玟都朝着不同方向扭開了頭。
許知遠:?
艹,剛不會真發生了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