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光透過窗棂,灑落在溫曲兒床榻上。她悠悠然轉醒,慵懶伸了伸腰肢,起身離榻。一番洗漱過後,悉心整理起儀容。
一頭如瀑般的烏亮發絲被她輕巧绾起,幾縷碎發垂落于耳畔,更添幾分俏皮。身上的衣衫也被她細緻整理,這才滿意地打開房門。
剛一踏出房門,便有細微聲響自廚房處傳來,她聽聞此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快步朝着廚房行去。
擡眼望去,隻見蘇玄染靜靜伫立在爐竈前,籌備着早飯。昨夜雖已見過,但此刻在晨光的映照下再看,闊别三月有餘的他,又呈現出了些許不同的變化。
瞧去,他似乎又長高幾分,往昔略顯單薄的身形如今也變得結實了些許,透着一種恰到好處的挺拔之感。
他身着的,正是她此前為他所購的那件青色長衫,更顯淡雅清新。白皙俊逸的面龐,在晨曦微光輕撫下,愈發顯得溫潤如玉,眉眼間透着一種别樣的沉靜與安然。
他正專注地凝視着鍋中的食物,手中鏟子娴熟翻動着。
溫曲兒眼眸瞬間彎成月牙狀,唇邊綻開一抹明媚的笑意,歡快喚道:“蘇玄染,早啊。”
蘇玄染聞聲回首望向她,眼眸深處悄然暈開一絲極為細微的溫柔。他聲音溫潤緩聲說道:“晨安,菜肴已烹就,此刻可進食。”
溫曲兒應了一聲好,身姿輕盈快步取來碗筷,将粥仔細盛好。
蘇玄染将煎得金黃的雞蛋與翠綠的青菜端至飯桌,有條不紊擺放整齊。熱氣騰騰的飯菜,在清晨的微光裡,似是攜着一縷溫馨的氣息在室内彌漫。
兩人靜靜坐在飯桌前,慢慢享用着早飯。屋内隻聽見輕微的咀嚼聲,以及偶爾筷子碰到碗碟發出的輕響,一片靜谧祥和。
溫曲兒一如既往,用餐時目光時不時落在蘇玄染身上。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笑容裡滿是按捺不住的、對他歸來的雀躍與歡喜,眼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依賴與親昵。
蘇玄染面容依舊清冷沉靜,從容用餐,眼眸深處卻悄然浮現一抹柔意。
飯後,兩人一同收拾碗筷。蘇玄染信步走到水槽邊,挽起衣袖,将碗碟輕置入水中。他拿起一塊粗布,沾上皂角液,極為細緻地擦拭着每一個碗碟。
溫曲兒在他身旁站定,雙眸追随着他的一舉一動,口中與他輕言細語訴說着,話語便輕輕柔柔,在這一方小天地飄散開來。
蘇玄染手上的動作未曾停歇,依舊有條不紊繼續着手頭之事,一邊用溫潤而柔和的嗓音回應着她。隻聽他不疾不徐開口言道:“适才所食之青菜,取自院子裡菜園。”
他語調悠悠,在這清晨空氣裡回蕩,似有絲絲縷縷難以名狀的别樣情愫,在空氣中若隐若現,撩人心弦。
溫曲兒一聽此,面龐上頓時綻開欣喜笑容,眉梢高高揚起,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興緻勃勃說道:“你可知,這段時間那菜園子可是收獲滿滿,堪稱碩果累累。我用松針葉精心發酵而成的土壤,土質極為肥沃,園子裡的蔬菜因而長得極為茁壯,棵棵皆是鮮嫩水靈,惹人喜愛。”
蘇玄染專注聆聽着,待她話音落下,溫聲回應:“确是長得甚好,觀之令人心生愉悅。”
溫曲兒聽他如此稱贊,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但她似是突然想到什麼,話語稍稍一頓,面上泛起一絲羞赧之色,聲音也低了幾分,
輕聲說道:“這都得益于我用發酵花生渣制成的肥料。那東西雖說有股異味,卻肥力十足,也正因如此,蔬菜才這般茁壯,好在那氣味僅在施肥之時才會散發。
她邊說邊悄悄擡眸看向蘇玄染,眼神裡透着些許難為情。臉頰也因這羞澀的情緒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添了幾分嬌俏的韻味。
蘇玄染聞得此言,微微一怔,瞬間憶起那晚的異味。他唇角不由自主輕揚,一抹淺笑悄然暈開,笑容裡夾雜着些許無奈,卻又滿是對眼前人兒的欣賞與寵溺。
他聲線平緩溫和言道:“無妨,些許異味,相較于這一園生機勃勃的好菜,實乃不值一提,倒是你這份用心難能可貴。”
溫曲兒眼見他展露笑顔且言語間滿是贊同,靈動的眼眸瞬間被點亮,光芒璀璨閃爍。語調越發輕快活潑:“嗯嗯,我後來又補種了好些新菜苗呢,估摸着再過些時日,便能長成一片蔥郁嫩綠,想想都覺得歡喜。”
蘇玄染專注聆聽,清澈深邃的眸子裡,似有粼粼波光悄然蕩漾。他的聲音輕柔且帶着一絲期待,輕聲言道:“如此甚好,想來往後這平凡日子裡,有這一方菜園相伴,定會愈發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