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歸喜歡但她嘴硬,死不承認,江聞道每回都會死皮賴臉讓她陪自己玩,她才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陪他。
後來江聞道發現歐蒂芙尤其是喜歡秋千,日薄西山,兩人坐在秋千上,不需要言語就能互相心知肚明,秋千随意來回晃動,甯靜而美好。
關于歐蒂芙的研究尚且沒有完成總結出相關報告,江聞道自然不會失去興趣。
嗚嗚,太好研究了。
她們之間亦然存在一種詭異與特殊的平等,江聞道對她是好奇想研究收集新品種樣本,她對江聞道是特别好壓榨的完美勞動力。
雖然江聞道喪、拖延、懶、擺爛和躺平但ddl(截止日期)下完成任務還是十分可以的,效率高,質量好。
就說平等不平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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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三十多分鐘後,手術結束,尤利西斯進了重症監護病房,麻醉的藥效未過,至今沒醒。
ICU有一種流傳的說法,隻救命,不治病。
生命是最後一道防線,像尤利西斯這種換作普通人十有八九救不回來。
現在也未必真正能活過來,阿爾忒彌斯特制的槍械附魔了屬性,不是一般槍械可以比拟的。
戰場遠比電視劇電影乃至某些小說描述的更加殘酷,不談心髒、肺部和肝髒中彈立即死亡,單是四肢中彈沒有及時救治,就會失血過多休克,甚至死亡。
失血性休克也是導緻戰士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戰場是一個充滿死亡與毀滅的地方。
從作戰計劃開始,她們就不會考慮尤利西斯是否能活下來,就像民兵不滿暴君聯合造反,也不會考慮暴君能不能活下來。
這就是一場殊死搏鬥。
江聞道坐在他的病床面前,心無二用地批閱歐蒂芙塞給他的文件。
搞定所有的文件,他劃開物品欄,一邊從背包取出一支冰淇淋喂給歐蒂芙,一邊打字。
朝:你吃。
“紫薯味的?回頭換個蜜桃烏龍嘗嘗。”歐蒂芙沒有推拒,咬了一口冰淇淋,冰涼感充斥口腔。
朝:好。
聽着耳機傳來的聲音,江聞道晃了晃腦袋。
朝:好吃嗎?
歐蒂芙揚起眉毛,淺笑:“好吃。”
朝:感覺那種攜手去遊樂園吃冰淇淋,手拉手……
輸入中的話語被一個個删除。
朝:喜歡吃就好。
他陪歐蒂芙又玩了一個小時,才退出遊戲,手機電量見底。
切換到聊天軟件。
幻境結束後,四個人躺屍躺了一個小時,緩緩蘇醒。
新建的聊天群炸開了鍋。
江聞道進群那一刻就開了消息免打擾。
帥到你了不好意思:小朝呢?我那麼大個小朝呢?
猶憐草木青:不清楚,沒看見他的屍體
許願天上掉五百萬:尤利西斯
安格斯:對,我看了看,老師那兒黑的,你之前不是讓他用美人計嗎?
帥到你了不好意思:所以他是被拐走了?我可憐的小朝,死的好慘
安格斯:應該沒死
帥到你了不好意思:開個玩笑
江聞道:“……”
他沒有回複,已讀不回是常态。
屈指輕扯袖角放平,江聞道擡颌望向病床的半個木乃伊,褲兜裡的手在指虎和刀刃間畫圈。
清創手術‘關心’尤利西斯屬實,但目的隻是便捷殺死他。
以假亂真人們聽過無數次,以真亂假聽過多少次?
以真亂假也更好用,不容易被發現。
拆穿又如何,就說之前是不是真的吧?
這可太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