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再次醒過來時,自己已經身處一間狹窄的銀色房間中。
四周空無一物,連身上也隻有一件單薄的白衫,脖頸上束着禁锢帶,連接到地闆上。
牆壁上隐約有光芒浮動。
“這是哪裡?”白榆動了動手臂,支撐着坐了起來。
222已經把痛覺屏蔽關閉,之前注射基因更改劑的後遺症也早此時顯露出來。
他可以感覺得到,身體的各個地方都像是被銀針紮過似的,沒有一處不覺得疼痛。
系統叮咛一聲,說道:“帝國星艦的特殊監獄,你現在可是整個科爾曼帝國和泺戈星系聯盟的大紅人。”
白榆不置可否。
隻不過後者想救他回聯盟,前者卻恨透了他,巴不得叫他碎屍萬段。
偏偏陸斯恩還要救活他。
白榆對這個劇情資料裡提到的男人并沒有太多其他的了解,更不清楚其中的原委。
不過被一個堪比暴君的反派盯上,也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222問道:“你想到完善劇情的辦法了嗎?”
白榆又躺回地上裝死,道:“沒有。”
系統這下坐不住了,質問道:“那怎麼辦?!你還在我這裡賒賬買了痛覺屏蔽道具!”
白榆眨眨眼,“要不你再給我賒賬買一個躍遷儀器,說不定我能逃的出去。”
222果斷下線。
就知道這個宿主是個辣雞!
系統快要氣炸了,這下好了,它還要自己掏腰包把道具積分給補上!
以後再也不聽宿主的鬼話了!
222咬牙切齒地想着。
白榆嘗試把系統喊回來,結果卻吃了閉門羹。
他頓覺沖動,這次把222給刺激狠了,差點忘記自家系統是個玻璃心,一不小心就會碎一地。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他側過頭,狹窄的房間門口,透明的玻璃門緩緩打開,走進來一個人。
白榆下意識的向後退,身體靠着牆壁,警惕的望向來人。
暗金花紋纏繞在長靴上,緊繃的褲型襯得對方雙腿修長,結實有力。他的視線緩慢上移,越過那寬肩窄腰,比例逆天的身形,與來人對視。
“醒了?”陸斯恩涼涼的打量他,擡腿走到白榆的面前。
因為脖子上的束縛,他沒發站直身體,隻能半跪在地上,身體被迫前傾。
陸斯恩半蹲下,伸手鉗住白榆的下巴,隻消微微用力,就能令對方唇色泛白。
這個角度,正好可以透過白衫,看到青年若隐若現的肌肉線條,和染上紅暈的兩點。
白榆的體型不算健碩,但身形卻格外優越,膝蓋跪在地上,大腿緊繃,渾身都在不經意的散發魅力。
終于,手上的力道太重,白榆皺起眉,猛地甩開他的手,身體向後靠。
陸斯恩眼色一暗,伸手拉住禁锢帶,将人強制拉到地上,被迫匍匐。
他伸腳踹在對方的胸膛上,發出沉悶的一記聲響。
“呃……”白榆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摔出幾米遠,撞到牆壁上,整個背部火辣辣的發疼。
還沒等他反應出來,陸斯恩悄然走進,又踹了他一腳。
這次的力道更大,S級的力量直接讓他全身的骨骼戰栗,口中噴出鮮血。
陸斯恩似乎很喜歡看他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樣子,他臉上噙着笑意,動作卻幹淨利落,每一下都隻給白榆留下一絲喘息的餘地。
“洛維恩。”直到最後,對方饒有興趣的擡起白榆的腦袋,輕笑着說:“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樣子格外有趣。”
變态。
白榆疼得渾身發抖,眼前滿是稀碎的光影,他低聲咳了兩下,最終還是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見他暈厥,陸斯恩站起身,吩咐一旁的醫護人員說道:“帶去治療艙。”
幾人應聲稱是。
“殿下,皇帝陛下發來的通訊柬。”一位士兵在門外提示道。
聯絡室。
星艦正迎來一位尊貴的客人。
陸斯恩坐在正中的靠椅上,面前的虛拟影像裡緩緩投射出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他身着華麗的金色冠冕,混濁的眼珠看向前方,與椅子上的人對視。
陸斯恩身後站滿了低頭垂眼的軍官,他們紛紛抱拳于胸口,畢恭畢敬不敢發出聲響。
“我的孩子,前線的戰況如何?”老人緩緩開口道。
這位就是科爾曼帝國現任皇帝,陸斯恩的父親。
“軍隊正在返程途中,這次聯盟突然襲擊,我們損失了一隻艦隊,但攻占了泺戈星系的一處要塞。”陸斯恩語氣平靜地說道。
皇帝微微颔首,繼續道:“那個叫洛維恩的人,聽說你用皇家治療艙把他救活了?”
陸斯恩擡起眼簾,笑道:“您真是消息靈通。”
“好了陸斯恩,我知道你任性妄為,不過這個人的刺殺舉動鬧得沸沸揚揚,皇室的聲譽也因此受到影響。”
皇帝表情嚴肅,他在位數十年,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難以抵禦的威嚴。
聯絡室裡的有不少人被這樣的氣場給吓到,臉色難看的後退。
隻有陸斯恩臉上毫無變化,作為體能和精神力雙S的強者,他自然不會因此退卻。
“父親大人,他現在是我的俘虜。”他換了個姿勢,雙手撐着下巴。
皇帝的臉色微變。
在科爾曼帝國的法律中,被俘虜的人質就是戰士的附庸,是沒有人權的奴隸。
所以,陸斯恩有權決定白榆的生死,而其他人都沒有幹涉的能力。
“我已經決定,将他懸挂在帝國的廣場上,公開處決。”皇帝隻沉默了半刻,就說道。
陸斯恩的眼眸深處積攢着濃郁的漆黑,他再次說道:“他是我的戰利品,父親。”
空氣間在那一瞬間陷入死寂。
一場沒有硝煙的風暴在兩人中間,卷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