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腰間緊緊抱着他的那雙嫩白小手,宿白硯面上的表情一僵。
忽略口中濃重的血腥味,他微不可查的擰起眉,眸中泛起點點冷色。
可還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便敏銳的發現,血脈深處忽然翻滾起一股魔息。
停滞片刻,潰散多年的魔力居然悄然恢複了一截。
宿白硯斂眸。
雖然隻是很小的一截。
但……自從伴生物被盜,他的魔息便再也沒有增長過。
難不成,她身上……
思及此,宿白硯緩緩垂下頭顱,略帶陰冷的目光肆意打量着懷裡的少女。
将頭埋在他胸口,不知看到了什麼,黎糖很快松了一口氣,将她放開。
與此同時,她思維分岔,心底不受控的湧起一股淡淡的疑惑:
師妹的胸怎麼感覺有點平,還有點硬?
不過想想信件上說過蘇師妹從小家境貧寒,想必過的極為辛苦,營養不良沒長起來倒也正常。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黎糖臉色一紅。
暗罵自己一句——
真是臭流氓!話本子看太多了,沒事兒注意人家女孩子的胸做什麼呀?!
忽略胸大胸小的問題,黎糖倒是更心疼宿白硯了,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要多給自家師妹補一補。
翻湧的魔息刹那間停滞——
宿白硯挑起眼簾,心中狐疑之色越發明顯。
黎糖最後看了眼前面那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小聲的對宿白硯道歉:“對不起小師妹,我冒犯了,但我不是故意摟摟抱抱的,你瞧見剛才口子那裡走過去的那一行人沒?
那是合歡宗的弟子,他們是咱們清瀾宗的對家,前些年和師尊鬧了不愉快,把我抓去……哎呀,反正,被看到了不太好。”
何止是不愉快,簡直是勢如水火。
然而她的解釋注定是徒勞。
宿白硯并不在意她們之間的事,更不在意黎糖為什麼會被抓走,還是被合歡宗的人抓走。
他眸色冷淡,面上卻挂着一抹笑意,語氣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
“師姐真是受苦了,放心,我并無責怪之意,不過,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盡快上山吧。”
“好!”黎糖也這樣想,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怕合歡宗害怕的要命,巴不得現在立馬飛回宗去。
兩人一前一後攀上火鳥的背,火鳥這次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子。
隻是,黎糖就回去的這段路而言,總覺得火鳥有些戰戰兢兢的,具體表現為,她摸着火鳥的羽翼,發現它整隻鳥緊張的翅膀都硬了。
明明之前在來的路上還會時不時和她說幾句話來着……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問它也不說。
火鳥飛的很快,比來時快了一倍不止,不過短短一柱香的功夫,黎糖就看到自家峰頭了。
因着柳胥舟是當今修真界劍道第一人,他所在的竹嶼山被清瀾宗單獨劃分出來,于頂空高閣處懸浮,雖有天梯可以走,上下卻也頗有些難度。
尤其是對黎糖這種選手來講,進出尤其困難。
這樣的布局說好也好,說難也難。
峰頭上一直隻有師徒五人,這對天生愛熱鬧又不能用修煉來緩解孤獨的黎糖而言就冷清的有些過分了。
如今,這偌大的竹嶼山上終于能多一個和她一起做伴說話的人了。
黎糖的眼睛亮晶晶的。
幾乎是火鳥剛剛一停下,黎糖便伸手拉住了宿白硯的半邊衣裙。
“走了小師妹,我們到地方啦。”
“謝謝你啦小火。”
想了想,她看向辛苦載她們一程的火鳥,甜甜一笑,從布兜子裡掏出一個玉瓶來,倒出一顆藥丸,正要遞給它,就見火鳥看也不看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逃也似的飛走了。
黎糖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遞在半空中的手:“……欸?”
她固本培元的藥丸還沒送出去啊,今天是怎麼了?
“走吧,師姐。”
身旁,少女清冷的音色喚回了她的思緒。
宿白硯輕掃了眼自己的掌心,隻見那裡白白淨淨,象征着強大魔力的暗色脈絡不知何時消退的無影無蹤。
揉了揉眉心,他不着痕迹的觀察四周。
“昂……好。”
下次再給吧。
黎糖收好東西,三兩步跟在自家神仙小師妹身旁,轉頭介紹起竹嶼山的風景屋舍。
期間,宿白硯也耐心的聽着,時不時回應幾句。
“小師妹,你看到了嘛,就是前面那間屋子,那是我的房間,還有北邊那幾間,是咱們師兄師姐的住所。
師尊喜歡清靜,他的房間不在這一片兒,在最大的那片地兒……對了!”
說着說着,黎糖忽然一拍腦袋!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