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硯:“……?”她是認真的嗎?
眼前美目似含春水的少女忽地表情一凝:“師姐,我們這樣,恐怕不太合适吧。”
黎糖一臉認真:“别害羞,小師妹,女孩子都有這麼一遭的,而且要是戴不對位置,你會側漏的,白衣服露出來很明顯。”
經過黎糖孜孜不倦的傳輸生理知識,宿白硯已經知道側漏的是什麼了。
他倏忽轉過身去,耳尖通紅一片:“師姐不必,先前家母尚在世時提過一句,我會換。”
“那就好那就好,快去吧,換完要記得早點回來,我等你一起睡覺。奧對了,外面夜風大,小心着涼,對身體不好的。”茅房就在院子裡,受到陣法庇佑,黎糖并不是很擔心她會遇見什麼意外。
黎糖叮囑道,她們師出同門,同門間相互友愛照顧是清瀾宗曆來的優良傳統,切實看到小師妹的脆弱後,她已經徹底下定決心把宿白硯當成親妹妹來呵護。
看着宿白硯似乎有些心神不甯的走出屋子,黎糖欣慰笑笑,小師妹承受能力真好,她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好奇的不得了,拽着二師姐問東問西。
黎糖忽然想到了什麼,對着她的背影揮揮手:“小師妹快去,今夜回來了早些睡覺,明天我帶你去宗祠行拜師禮!”
前方的身影停頓一瞬,拿着月事帶的手緊了緊:“嗯…… ”
回來之後。
宿白硯似乎是尴尬,一直縮在床腳,一句話也沒再說,也沒做多餘的動作,黎糖以為她是身子難受,貼心的替她拉上被子,還安撫的拍了拍後背給她順氣。
眼瞧着黎糖湊他越來越近,宿白硯整個人渾身更僵硬了。
“師姐 ,今日身子特殊,恐會弄髒了床品,我還是去打地鋪吧。”說着,宿白硯就想轉身下床,卻被身後的黎糖一把按住:“不怕不怕,我雖然實力不高,但是區區清潔術還是會的,不用擔心床品,你來了葵水,地上再怎麼說也是冷硬,你體弱,小心寒氣入體。”
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小師妹今天剛來,她就讓人睡地上,傳出去她成什麼了,虐待少女狂魔嗎?
不過小師妹人真好,還怕弄髒她床單,就是太小心翼翼了,難免讓人覺得心疼。
宿白硯沉默着,微微瞥她一眼,沒再堅持,半阖着眼。
她既然執意讓他與她一起睡,那便别怪他了。
“師姐真好,睡吧,師姐。”話音剛落,悄然之間,趁黎糖不注意,宿白硯指尖流竄出一股細小的黑色煙霧 ,探入黎糖四肢百骸。
眸中浮現一抹幽色,回想起今日白天的異樣,宿白硯垂下眼睫。
他倒要看看,黎糖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第二日。
黎糖打着哈切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在床上打了個滾,舒服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昨夜貌似睡得比以往都好,是自靈根被毀後一個難得的好覺。
意識到什麼,少女擡起頭。
恰好與她谪仙一般的小師妹對上了視線。
宿白硯不知何時已經将自己穿戴整齊,站在床頭溫和的看着黎糖。哦,準确的說,他其實整整一夜都是和衣的狀态。
“小師妹,你起這麼早嗎?”
當然不是了,托她的福,他一整夜都沒睡。黎糖的身體很奇怪,昨夜那一縷魔息在探進她身體的那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半點水花都沒掀起來,似乎是被憑空吞噬了一般。
他不死心,又送了一縷更粗的魔息進去,還是一樣被吞噬的結果,不過這次……卻有了些許不同。
想到探查的結果,不經意間撫過眼底浮現的一絲淡淡的烏青,宿白硯乖巧斂眉。
一點點勾起唇角,他面上升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孤憐與落寞:“是啊,家中尚未敗落時便教我要自尊自律,如今落魄了,勤奮些更是不會出錯的。”
感受到他莫名可憐兮兮的氣息,黎糖心下一緊,但她向來嘴笨,絞盡腦汁也說不出什麼特意安慰人的話來,半晌,隻能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說的話太肉麻了,她不好意思,也覺得有點假,索性不說了。
小師妹大抵是過了一段很苦的日子。
反複思索,黎糖隻說出一句:“這裡是清瀾宗,也是你以後的家,師兄師姐和師尊都很好的,也會對你很好的。”
對他好……
宿白硯仿佛聽見了什麼很好笑的話,那雙絕色桃花眸中泛起一絲嘲諷,被他很好的掩蓋住。
眼角流露出一絲恰當的脆弱,半真半假半開玩笑着開口:“那,他們會像師姐一樣對我好嗎?”
黎糖毫不猶豫:“當然,放寬心,他們還會對你更好呢!”
眼前的小師妹低下腦袋,輕笑一聲:“哦,那要是,我說萬一,師兄師姐不喜歡我,該怎麼辦呀?”
不喜歡她?應該沒人會不喜歡小師妹吧,她這麼漂亮,人又溫柔,還省心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