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黎師妹善解人意,為了不浪費他們時間請的看戲錢,怎麼能算是行賄呢?
有點文化的人都不會這麼說。
執法弟子們差不多對此事有所了解,可畢竟涉及三長老,正打算再多問幾個取證,這時他們身後的執法長老卻面色鐵青的放下那亮晶晶的東西。
“不用了,我們直接去中間看看!”
“執法堂到——”
随着執法弟子的一聲刻意的呼喊,人群都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來的人是二長老,他是三位長老裡最為剛正不阿的,平日最是看不上三長老的一些行為,可礙于掌門的關系,忍了許久,可這一次……
他屬實是太過分了!
“這是怎麼回事?”
二長老長的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剛正不阿,身寬體胖,中氣十足,整個人平日裡嚴肅,頗有威嚴。
三長老莫名心裡湧起一股涼意,他推了推身後的白泉,是讓他解釋的意思。
白泉一咬牙,暗地裡瞪了三長老一眼,這個老不死的,剛才那一顆極品靈石算是白給他了!
但此時退縮他必定全責,白泉隻能硬着頭皮把之前對三長老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還沒說完,就聽對面的二長老冷哼一聲:“黎糖師侄,真是如此嗎?”
黎糖:“絕對不是!在場所有人都能作證,更何況,阿律師妹的身體情況騙不了人,他對同門下如此狠手,其心可誅!”
白泉抵死不認:“你這是栽贓!是污蔑!你就确定江律身上的傷是我踹的嗎?說不定她早在來飯堂之前就已經身受重傷,你們不過是在合起夥來欺負我!”
黎糖被他倒打一耙的樣子氣的七竅生煙:“我們合夥欺負你?!你……”
身後,高高瘦瘦的小師妹将她攬進懷裡,湊近她耳畔,低聲道:“别着急師姐,先聽聽二長老怎麼說。”
黎糖長籲一口氣,勉強恢複鎮靜。
二長老冷笑一聲,一股大氣磅礴的靈力揮出的瞬間,方才那塊亮晶晶的石頭瞬間浮現空中,且變大了數倍,活像是一塊現代巨大的電影屏幕。
事實上,那塊石頭的功效也确實如此。
“這是留影石,是方才一位弟子交給我的證據,一切都有記錄,你們誰對誰錯,這上面一看便知!”
後面趕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幾乎站不下。
白泉肉眼可見的慌了神,而比他還慌的,卻是一旁的三長老。
他的手微微顫抖,緩緩摸向自己的儲物袋……
這塊留影石是從哪裡開始記錄的?又記錄了多少?有沒有把他收受賄賂的畫面記錄進去?
留影石開始播放,裡面的畫面赫然從白泉飛起那一腳時便開始記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畫面上的内容,正好将白泉與三長老兩人的小動作記錄無疑。
衆人一片嘩然——
這三長老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現場收賄?
三長老面前已是一副難堪之色,混蛋!這究竟是誰幹的?!
充滿怒氣的視線掃射過來,最終落在宿白硯身上。
黎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視線内,周圍人也不會有這個反應能從一開始便錄下全程,不,不是全程,黎糖發靈石這段那人是一點沒錄,剛好停在了他受賄的畫面上!
難道是她……?
可惡!這是圈套!
微微後退一步,宿白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悄無聲息的往黎糖身後躲了躲,分外可憐的窩在黎糖頸側,弱弱的開口:“師姐……你看他,瞪我。”
黎糖轉身,抱着她安慰:“别怕,有二長老在。那個老匹夫不敢對你做什麼的。”
“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白泉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他先前的說法在錄像面前半點也站不住腳,他确實用了很大力,哪怕再錄像上,别人也能輕松看出這一點。
“法尊弟子白泉,你公然對無辜同門出手,違反了第一百二十六條宗規,不日起,将被罰去思過崖思過兩個月起,這個處罰,還要視傷者嚴重情況再看是否加刑!
你還要賠償傷者的一切醫治費用,外加各種損失費,在合理安排下與傷者那邊自行協商,另罰靈石三千,罰抄門規三百遍!
再者,你公然行賄,品德有缺,情節嚴重!現廢你一個境界的修為,以儆效尤!”
白泉已然什麼都聽不到了,他連辯解的話都不知道如何說,被人拖行至門口,才像想起什麼似的,瘋狂指責。
“我不服!憑什麼?!黎糖也行賄了,憑什麼不罰她?她給每個弟子都發了靈石,憑什麼隻罰我!她也應該罰!!!”
二長老眸色一凝,看向黎糖:“可有此事?”
黎糖心中一個咯噔,有些心虛,還不等她回話,身後一道聲音如同涓涓細流般響起,平穩,堅定。
“自然沒有,我們隻不過是提前請各位師兄妹們看了一場戲,付了個看戲錢罷了,光明正大,從不偷偷摸摸,何來行賄一說?
我們行的正,坐的直,不信的話,二長老大可詢問在場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