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感覺手疼極了,想将其藏起來的心思在心頭打轉。
最終,黎糖還是默默把手背到身後,爬過去看她的臉。
“對不起小師妹,我真不知道是你,用的力氣有點大……當時吓死我了,周圍靜悄悄的,我還以為是鬼。”
确實太大力了點,她情急之下有點兒……
宿白硯:“……”
他能說什麼?
除了原諒她難道還能打回去嗎?
“沒事,能理解,這裡确實……很古怪。”
黎糖拿出儲物袋,慌忙翻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來幾粒丹藥。
“師妹師妹,你快把這個吃了,恢複身體的。”
看了那丹藥一眼,宿白硯緩緩點了點頭,将那幾顆藥塞進嘴裡。
“師姐,我的儲物袋被收了,你的怎麼還在身上?”
黎糖愣了愣,随即眼角溢出一絲慶幸,趴在宿白硯耳邊很小聲的道:“唉,說來還是我比較警覺,在下山之前為了防止遇到打不過的歹徒打劫,就先把一個能夠儲物的特别特别小的耳釘戴上了。
我把儲物袋連接着裡面的東西都放在了耳釘裡。
那個耳釘是透明的,還是貼膚質感,戴上我自己找也得摸半天,他們更是發現不了,安全的很呢!”
她小時候就總用這招騙師尊,躲過了好幾次搜書,最後一次若不是被師尊發現懷疑,用靈力探測出來這個小東西,恐怕黎糖這輩子都不用再擔心自己的話本子被沒收。
宿白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師姐真聰明。”
“那是當然!”
笑了笑,他平靜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将目光掃向四周。
他在徹底進入水中時就失去了意識。
等醒過來,用來蒙眼睛的布條已經不知所蹤。
“白白,你什麼時候醒來的,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身邊有了人,黎糖也不那麼害怕了,她緩緩舒了口氣,朝着四面八方又看了一眼。
這裡能夠照明的就是頭頂的那顆珠子,但是那顆珠子作用實在是太小了,看不清楚什麼東西。
黎糖隻能隐約看出,每隔幾步遠的距離,相同高度的距置上,就都會有這麼一顆珠子,但是珠子的光亮有限,她也隻能看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那麼幾個明顯的光點。
她小聲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宿白硯:“白白,周圍應該有不少像咱們這樣的籠子,這地方有點像,像那個……”
“像監獄。”宿白硯淡淡補充。
黎糖看她一眼,正要回話,兩人的左側出現一道粗粝的聲音。
“二位姑娘,你們是剛被抓到這海妖一族的海底監獄來的?”
海底監獄?海底?
黎糖轉了轉眸子,開始詢問:“是的,這位大哥,你也是?”
左側傳來一聲歎息:“是啊,我比你們來的早一些,從去年就被關進來了。”
黎糖狀似誇張的捂住嘴巴:“哇,去年就被關進來了?!”
那聲音繼續道:“對,說來也倒黴,我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原本想從那邊渡海去做點生意的,隻可惜……
水路走了一半,突然冒出來兩隻海妖,用歌聲将我們一船艙的人都蠱惑了。我們一醒來就被關到了這所海底監獄裡,成了海妖們繁衍後代的工具。”
黎糖:“啊?”
她捏了捏宿白硯的手,将他抱緊。
海妖繁衍後代的工具?
又一道聲音響起:“是啊小姑娘,聽聲音,你應該不大,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一對比,你可真是倒大黴喽。”
黎糖笑比哭難看,正要說什麼,頭頂的宿白硯開了口:“二位,不知為何說我們倒黴?”
先前那個做生意的大哥搖搖頭:“你們有所不知,我也是進來一年左右才摸出這海妖抓人的規律。
海妖這種生物很奇特,他們從不自己生孩子,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母體。
但是為了保證後代的質量,他們選擇的母體一般都會優先那種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而你們……”
黎糖聽出了他的未盡之意,食不知味的道了謝。
心裡一個咯噔,但她仍舊忍住慌亂的心髒,安慰宿白硯:“白白,你别怕,抓進來的人這麼多,我們運氣不會那麼差的!”
被抓起來生孩子?
這種事情不要啊!
宿白硯看着明明自己都慌的不行,卻仍舊柔聲安慰他的少女,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
想說什麼,卻見黎糖突然嘴角一扁,剛才還勉強樂觀的人一下子就哭喪了一張臉。
一滴眼淚打在宿白硯的手背,他聽見少女的哭腔:“完了完了,剛才一醒來,沒看見阿律,她會不會是在咱們沒醒之前就被抓走生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