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掉以輕心,還恐海,壓根沒敢仔細看周圍,沒能第一時間識破海妖的幻術。
黎糖習慣性瘋狂吹彩虹屁:“大哥真是學識淵博!一定是博覽群書的大文學者!”
這倒是把那個好心的大哥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黑暗裡,他撓撓頭,客氣了兩句。
黎糖見那大哥說的開心,也趁熱打鐵:“大哥,說來說去,咱們這兒有人逃出去過嗎?”
那大哥一時語塞,還是和他同一個方向的另一個沒有說過話的男人接了話茬。
那人嗓音聽着有些蒼老,似乎是上了歲數。
“咳咳咳,這個……小丫頭,憑借你們兩個,還是算了吧,老漢的兒子是個金丹期的劍修,不也遭到了這群海妖的毒手?直到被拉出去的前一刻,有人和我說他試着逃了好多次,都沒能跑掉。我這才故意被抓進來,就為了看看他是不是還活着。”
黎糖心裡一沉,金丹期都逃不了,那她和小師妹兩個人是不是玩完了?
現在傳音給師尊讓他來救命還來得及嗎?
他應該也不想年紀輕輕喜當師祖吧?師尊也才六百多歲而已。
想了想,黎糖決定試一試。
她暗暗雙手掐訣,但奈何掐了半天都沒有任何靈力反應,她搖了搖頭,收回了手。
她就知道,這群海妖把她們的儲物袋都要收走,定然是不能叫他們處在一個有靈力的地界的。
等等……既然不能用靈力,那她剛才怎麼可以将耳釘裡的儲物袋拿出來,又将裡的藥丸拿出來?
黎糖覺得有哪裡不對,她決定再試試。
摸着耳釘,心念一動,儲物袋裡的東西被她拿了兩樣小巧的出來,她又試着将這些東西塞回去,一樣成功了。
她心下一喜,拿出一把法器,想試試能不能驅動,但結果告訴她隻是徒勞。
真是奇了怪了,好像隻有儲物類的法寶能用?
周圍叽叽喳喳漸漸響起了說話聲。
“他要是還活着呢?”
“那老漢就和他一起出去。”
“那他要是……”
“老漢也不獨活了。”
問這話的人徹底閉了嘴。
黎糖也歎了口氣,轉過身來面向宿白硯。
卻見她眸色淡定,絲毫不為兩人以後要被拉出去生孩子這件事感到憂愁。
黎糖有心和她說說這事兒,但看她這樣,想了想又實在不想傳播焦慮,小師妹能多開心一會兒就讓她多開心一會兒吧。
她閉上眼,靠在籠子上假寐,腦子裡飛快思索逃跑方案。
方案換了一茬又一茬,她漸漸困倦,最後竟真的睡了過去。
身側,宿白硯看向她那被一隻半開口的堅硬貝殼抵住後頸壓出的兩道紅痕,莫名有些不爽,長臂十分自然的将熟睡的少女攬進懷中,自己靠在貝殼條杆上,也阖上眼。
靈力不能用,魔力也不行,但是魔息可以。
隻可惜他魔息一直在潰散,用一點少一點,用在這裡顯然得不償失,還是多和黎糖有些肢體接觸,攢攢再說吧。
魔息與魔力不同,這東西是魔修的本源,就像正道修士的靈根一樣重要,靈根散,那麼這個人也就徹底喪失了修行的資格,換之魔族也是一樣。
這也是宿白硯這麼着急來清瀾宗找伴生物的根源。
他為自己莫名的行為找了借口。
*
阿律手裡的斧頭已經不見了,但她體質特殊,不中幻術,而幻術是進入方寸的媒介,路祁沒辦法把她關在方寸世界的海底監獄裡。
但想到她方才答應了什麼,他也就無所謂關不關了。
路祁就是方才海上那隻海妖。
他最近剛成年,可作為海妖一族的繼承人,他的血脈力量還沒有完全覺醒,長老要求他快速找個母體替種族誕下孩子延續血脈,他沒辦法拒絕,也拒絕不了。
因為不主動就要被強制。
如今,海妖一族凋零,後代越來越少,血脈越來越稀薄,作為下一任海妖王,他有義務,也必須替種族延續出更為強大的血脈。
但他不想被當成一個繁衍的牲畜那樣做那種事,受早逝的父母熏陶,他總認為,這種事情,就是要和愛的人一起做才行。
于是,在他的極力争取下,他和長老做了一個約定。